聞聽是胎動,並無其他的大礙,蕭天逸卻還是急得不行,隻守在床榻替她擦汗,一直握著她的手,生怕一放開就會出事似的。宮人怕他累,想接手照顧柳拂,他索『性』叫人搬了凳子來,打算親自照顧。

靜靜將熬好的『藥』送去給景玉時,把柳拂是如何掙紮著要來救她,在路上又遇到怎樣的艱難險阻,來了又是如何勞累導致胎動的經過同他說了,末了勸道:“公子快些好起來吧,這樣也不辜負我們娘娘的一番善心。”

景玉默默聽著,有心想要感謝,卻不能前去,心裏莫名生出愧意來,隻得大口大口將那苦『藥』給喝了。

柳拂醒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蕭天逸,『迷』『迷』糊糊的皺了一下眉『毛』,喊了一聲,“天逸。”

蕭天逸眉眼間劃過一絲驚喜,緊緊握著柳拂的手,語氣帶著一絲絲的責備,“你還知道要醒來?”

見柳拂要起身,蕭天逸急忙替她理好了身後的被子枕頭,讓她斜斜的靠著床背。柳拂看著蕭天逸焦急的樣子忍不住有些好笑,抿唇一笑。

見她笑了,蕭天逸心情舒緩了幾分,眼神哀怨的看著柳拂,蕭天逸邊替柳拂蓋緊被子,邊責怪道,“你還笑?都不知愛護好自己的身體,總是想著別人,萬一你和孩子要是……”

說了一半,他沒有再說下去,話鋒一轉,“反正你以後再也不許這樣了。”

柳拂看著他孩子氣的模樣,又是暖心又是好笑,她剛要張口和他說,醫者本分就是救人,救人至上。

可看著他一副好像孩童般你敢說不我就不和你玩了的樣子,連哄帶騙的說,“好啦我知道啦,這次是我做錯了,我以後一定會顧及自己的身體的。”

蕭天逸又補了一句,“自己的身子放在第一位。”柳拂好笑的點點頭,“好好好,我答應你。”

“我想梳洗一下,然後出去走走。”

蕭天逸知道柳拂那點心思,明著是出去走走散散心養養身子,實則是為了看看那些百姓到底有沒有好轉一些。

蕭天逸剛想拒絕,柳拂掀開被子就要下床,鼓著嘴賭氣的說道,“罷了罷了,你不願意陪我去,我便自己去就是了。”

蕭天逸看著她白皙光滑的腳丫踩著地上,剛碰著地麵就似觸電一樣,條件反『射』的收回腳丫,賭氣的看了蕭天逸一眼又要落地。無奈,起身將柳拂攔腰抱起,哄道“好好好,我答應你就是了。”

柳拂淺淺一笑,臉『色』雖然有些病態的蒼白,但是幸福和快樂卻洋溢在臉上,叫人心裏又憐惜又疼愛。

兩人鬧騰了一會,柳拂終於更衣梳妝好了,又是被蕭天逸抱著出了房門的。有不少的丫鬟都看見了二人在鬧騰,又是羨慕又是妒忌。

柳拂一直掙紮著,眼見著好幾次差點摔了。蕭天逸無奈,終究放下了柳拂。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握住了柳拂柔軟無骨的手,還不許她跑跑跳跳,隻許她待在自己身側慢慢的走著。

有侍衛來稟報,雖然垂涎柳拂的美『色』,但對柳拂也隻敢是內心意『淫』,表麵還要恭恭敬敬不能多看一眼,低著頭走了過去,

“王上,先去得了霍『亂』的百姓如今又來了,在軍營外拚命喊著,要見夫人。”

蕭天逸臉『色』黑了一下,柳拂聞言一顆心頓時被吊了起來,連忙追問,“百姓們的霍『亂』是壓下去了,還是又嚴重了?”

侍衛回答,“百姓們的霍『亂』似乎又嚴重了,都在營外哭喊著。軍營外『亂』糟糟的一片,弟兄們都在維持著。”

柳拂一聽,掙脫開了蕭天逸的大手。蕭天逸正在心裏罵著這個侍衛,一不留神就讓柳拂掙脫了。

柳拂看了一眼身後的幾個丫鬟,“我先去看看,靜靜帶上我的『藥』箱和紙筆墨,其他人去通知營裏其他軍醫,立刻去軍營外。”

丫鬟們急忙應是,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去了。蕭天逸黑著臉,拉住就要走的柳拂,聲音低沉道,“你可還記得,剛剛是你答應我要把自己的身子放在第一位的?”

柳拂一雙水盈盈的大眼睛看著蕭天逸,眼神清澈無辜,又保證道,“你放心,我不會再把自己的身子累垮了的。”

說完,柳拂再次掙脫了蕭天逸的手,跑著就朝軍營外走去。蕭天逸手握緊成拳,踹了一腳那個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