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低的聲音隻有兩人聽得見,站在他們身後的千縷半眯著眼,危險地看著兩人離開。
待兩人離開皇宮,才收到消息的千丞相就氣勢洶洶地趕了來。
見靜妃還在貴妃榻上哄永琰,揮手就打碎了一盤宮女端來的蓮子羹,“為什麼要放走他們?難道你不想活了嗎?”千丞相冷眼看著靜妃,恨不得將她撕成碎片。
滿臉溫柔的靜妃頓時變了臉『色』,冷眼看向千丞相,沉聲道:“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千丞相,你真的以為本宮是個傻子,甘心在你手裏做一個收買朝臣的棋子?”
說著,靜妃就把永琰交到千縷的手上,徐徐走到千丞相的麵前。
千丞相冷哼一聲,道:“你不過是個宮女,也妄想爬到最高的位置嗎?”
“嗬!”靜妃走到千丞相的身邊,目光在他渾身上下掃視了一遍,不由得冷笑,“你不過也隻是一個臣子,現在不也在肖想九五之尊嗎?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千丞相,你跟我這個宮女沒什麼區別。”
一席話說得千丞相麵『色』陰沉,都能滴得出墨來。
正當千丞相要對靜妃動手的時候,一條紫紗就纏在了他的手腕上,不遠處站著的千縷一隻手抱著永琰,一隻手上纏著紫紗,似笑非笑地看著千丞相。
“你放肆!”千丞相麵『色』陰沉地看著千縷,一把將手臂上的紗衣給取了下來。
千縷也不在意,徐徐走到千丞相的身邊,道:“千丞相真是好大的火氣,一來就要動手!你忘了嗎?這裏是皇宮,是千丞相一個臣子能放肆的地方嗎?”
這話一出,將千丞相的話都堵了回去。
他之所以能把蕭天逸等人攔在宮外,就是放出了蕭天逸死在戰場上的消息,讓百姓們誤以為現在的蕭天逸是晉國派來的尖細。他雖然手握大權,但卻不是名正言順,還需要靜妃和她手裏的永琰來牽製住朝臣。
想罷,千丞相冷哼一聲,站在原地沒了動作。
見狀,靜妃笑道:“這就對了!我們兩人合作,各取所需,我自然會讓千丞相得到你想要的東西。”
皇位的誘『惑』裏何其大!千丞相甚是心動,自然點了頭,讓靜妃放手去做,若是需要幫忙,他定會伸以援手。
靜妃也隻是把這些話當成笑話聽聽,不會真的相信千丞相這個老狐狸。
宮外。
避開千丞相派來的殺手的蕭天逸和景玉回到客棧,見柳拂還在床上躺著,不由得鬆了口氣。
還好柳拂還沒醒,不然兩人狼狽的樣子就都落在她的眼裏了,那靜妃說的一命換一命想必也瞞不住了。
正當兩人暗暗鬆了口氣的時候,柳拂卻睜開了眼睛,房間裏沒有點燈,但是淡淡的血腥味卻飄進了柳拂的鼻子裏。
“你們受傷了?”柳拂麵『色』一變,方才還昏昏沉沉的腦子頓時就清醒了大半,用手撐著床沿就坐了起來。
身子一僵的蕭天逸連忙將受傷的手負在身後,走到床邊扶住了她,“沒有,都是別人身上的血。”
聽他的話,柳拂眉頭卻皺得更緊。
雖然她什麼也看不清楚,但是依著他身上的血腥味來看,傷口必然是在他的身上,而非他所說的別人身上的血。
想罷,柳拂『摸』黑抓住了蕭天逸受傷的手,手指落在他手背上的傷口上,“你還說沒受傷!這傷口是不是也是別人身上的?”
她挑眉,話音裏帶著不悅。
見狀,站在門口的景玉暗暗搖頭,進屋把房裏的燈給點上。
有了燈光,柳拂這才看清楚蕭天逸手背上的傷。血痕才幹,卻還未結痂,看著還有些血隱隱在流動,觸目驚心。
“還說沒傷著!你們大晚上的去哪了?”柳拂瞪了蕭天逸一眼,示意景玉將她一直備下的『藥』給拿來。
站在一旁的景玉聳聳肩,便將柳拂備著的『藥』找了出來,“我們就是出去打探一下情況,遇上了那日那個女子,我們就……”
說著,景玉就擰緊了眉頭,將話咽了回去。
接下他手裏的『藥』為蕭天逸處理傷口的柳拂手上頓時就用了力,捏得蕭天逸生疼。
“拂兒……”蕭天逸麵『色』一白,手背上的傷口都開始滲血了。
這才鬆開手的柳拂低聲說了句抱歉,就把他傷口上的血給擦了幹淨,又把『藥』箱的傷『藥』灑在傷口上,很快就止住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