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將暗,柳拂將交代景玉備下的『藥』丸放在身上,就與蕭天逸易容去了皇宮,景玉一人在宮外接應,以防萬一。
應是昨夜的事情,靜妃將宮裏巡邏的侍衛都撤走了,給柳拂和蕭天逸提供了不的方便。
兩人走走停停,很快就到了靜妃的寢宮。
早就料到蕭天逸瞞不住此事,柳拂也按耐不住心思,進宮來把永琰換出去,靜妃便命人點亮了寢宮裏的所有燈,整個寢宮亮如白晝,看著甚是亮堂。
看著近在眼前的寢宮大門,蕭天逸一雙眸子黯淡了許多。他的兒子現在就在裏麵,他卻不能安全把他帶出來,還要自己的妻子冒著生命安全進宮一趟。
察覺到蕭天逸情緒的低落,柳拂拉了拉他的手腕,低聲道:“走吧!不管進去以後會發生什麼,你一定要將永琰帶出宮去,讓永琰平安長大。”
聽她這話,蕭天逸頓時捏緊了拳頭,他總覺得柳拂有事瞞著自己,今日的情況確實凶險,但柳拂說話時卻像是要永別,讓他心裏沒底。
“我們現在回去!”蕭天逸陰沉著臉抓住了柳拂的手腕,不讓她進去。
都到宮門口了,柳拂又怎麼會聽蕭天逸的,當即就沉下臉來,道:“我們都說好了,你怎麼能反悔呢?永琰就在裏麵,你要我這個做娘的就在外麵看著,不管不問嗎?”
永琰就是她的命根子,若是他出了什麼事,她就真的撐不下去了。
柳拂意味深長地看了蕭天逸一眼,終還是推開了他的手,大步進了靜妃的寢宮。
見狀,蕭天逸大步跟上,生怕那帶著倒刺的長鞭飛向柳拂。
好在一路上都風平浪靜,甚至還有兩個宮女在殿門外候著,給兩人引路。
內殿上。
光滑的地麵上鋪著厚厚的『毛』毯,看著甚是溫暖鬆軟。靜妃抱著永琰坐在『毛』毯上,手邊還擺著不少孩子的玩意。
一向離了柳拂就不愛笑的永琰時不時也會笑兩聲,聽得門口的柳拂紅了眼。
當她聽說靜妃給永琰灌『藥』的時候,她恨不得立馬飛到永琰的身邊,看看他過得可還好,現在聽見永琰的笑聲,她也暗暗鬆了口氣。
“拂姐姐,你來了。”餘光瞥到柳拂裙角的靜妃抬眸看向柳拂和蕭天逸,見蕭天逸不自覺地把柳拂護在身後,她拿著撥浪鼓的手就加重了幾分力道。
柳拂冷眼看著假惺惺的靜妃,大步走到『毛』毯邊上,卻被突然出現的千縷給擋住了去路。
看著麵『色』蒼白的柳拂,千縷吃吃地笑出了聲,“皇後娘娘,我聽靜妃娘娘說你甚是聰明,可我不過是換了長臉,你就深信不疑,看來所言不實啊!”
千縷手裏拿著的是她最喜歡用的薄紗,那帶著倒刺的長鞭隻是用來對付蕭天逸這樣的男子,像柳拂這樣的嬌美人自然要換個東西了。
看著身穿大紅『色』衣裳的千縷,柳拂冷哼一聲,道:“你到底是何人?易容之術竟然如此『逼』真!”
柳拂也會些易容之術,所以那日在遇見綠荷的時候就心觀察了一番,沒發現什麼破綻,沒想到她的易容之術竟然如此高超,連自己要看不出破綻。
聞言,千縷輕笑一聲,道:“皇後娘娘還有心思關心我是誰呢?我看你還是關心關心自己吧!”
說著,千縷的手就落在了她的胸口上,恰好指在她隱隱作痛的地方。
生怕千縷將自己中毒一事看出來的柳拂麵『色』變了變,沉聲道:“我不用你『操』心。”
話音剛落,蕭天逸就走到了柳拂的身邊,將兩人給隔開了。
見蕭天逸這個動作,靜妃眸子暗了暗,站起身來。
今日她為了見蕭天逸,特意換上了最為好看的衣裳,化了最精致的妝容,還有她的發髻,首飾,都是她挑了一整日才滿意的。
沒想到蕭天逸眼中一刻也不曾出現過自己,還真是諷刺啊!
“既然來了,那便喝杯茶吧!”靜妃抬手,一個宮女就端著冒著熱氣的茶走了進來。
看著那茶水,柳拂不由得咽了口口水,自她毒『性』發作以後,她就越來越喜歡喝水了,蕭天逸不在的時候,她就悄悄喝了不少的水,生怕蕭天逸發現自己的不對勁。
端著有些燙手的茶盞,柳拂皺著眉聞了聞,擔心靜妃在茶裏下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