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胡燼落搖搖頭,頗有幾分無奈:“傻丫頭,我與你多大仇怨,要至你於死地?若是當初我想害你,就不會遵守承諾,在楓樹林放了你。”
絳珠見胡燼落並不像是說謊,可究竟是哪裏有問題?胡燼落,胡問天!他們都姓都一樣!莫非他們之間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關係?
想到這,絳珠頓悟,問道:“你與前輩是何關係?”
母親曾言,胡問天乃縹緲派前掌門,隻是如今縹緲派敗落,門徒散盡,若是胡燼落與胡問天有淵源,胡燼落的經曆也就說得通,倒也不算稀奇。
“我呀,”胡燼落露出一絲苦笑:“是他的兒子。”
“什麼?”這回輪到絳珠驚訝,想不到這胡燼落竟然是胡問天的兒子!絳珠很快冷靜下來,問道:“若你是前輩的兒子,為何淪落至此?你的母親呢?”
“十一年前,胡問天還是縹緲派的掌門,威風八麵,天下敬畏。”胡燼落陷入過去的追憶中:“我記得那年下了大雪,漫天的大雪將滿山豔紅的絳珠花壓得垂了頭。雪風呼嘯,吹得縹緲峰上的雪杉獵獵作響。那年我才五歲,還從未見過這樣大的雪。我穿的像隻棉球一般,躲在大殿之後的香爐後悄悄看著同齡的師兄弟都練習學武。我那時候很羨慕他們,可我個子比他們小,在冰天雪地中步履蹣跚。母親怕我凍病了,不讓我去。那時候胡問天常常看著我在那偷看,他知道我想學武,想和那些師兄弟一樣,一拳一腳,打得壞人落花流水。於是他便瞞著母親,偷偷的教我。招招式式,他都很耐心,也很嚴厲。我人又笨,學不會他就會讓我吃鞭子,打得多了,就學得快了。”
胡燼落說到這裏,有些動容,隻是些往事,還好他還記得足夠清晰,讓他這漂泊的後半輩子有一些溫暖。絳珠見他講的認真,知道這些回憶對他來說非比尋常,也沒有打斷。至少從他態度看來,胡燼落又與前輩是父子,或許他混進他們之中,並沒有什麼極惡的念頭。
胡燼落沉浸在回憶裏,繼續說道:“可惜好景不長,我還沒練會縹緲派的第一招‘無樂生極’,胡問天就要忙著去履行他的諾言。”
“什麼諾言?”胡燼落至今也不肯喚前輩仍是直呼其名,想來對前輩的怨念頗深。絳珠忽然記起胡問天當初在冥王穀底曾讓自己轉告母親的話,亦是說的什麼關於承諾之事,難道這事與母親亦有關係?
胡燼落搖搖頭:“我查了這麼多年,隻知道當時拜月教卷土重來,後來又忽然銷聲匿跡,但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並不清楚。”
“那你母親呢?她如今又在何處?”絳珠問道,對胡燼落有了幾分同情。
果然胡燼落搖搖頭,頗有幾分無奈:“傻丫頭,我與你多大仇怨,要至你於死地?若是當初我想害你,就不會遵守承諾,在楓樹林放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