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乾宮裏的那盆名叫三醉芙蓉,朝白午粉暮紅。”白飛燕一臉神往地說著。這麼名貴的品種,在見過世麵的皇上眼中或許不值一提,但在她眼裏卻是無價之寶。
“福遠。”君硯朝門外說道,他難得高興,自然樂意滿足她的小心思。
複原自然明白皇上的意思,腿腳利索地把事情辦了。
“謝皇上!它,是我的解藥呢。”等見到那三醉芙蓉時,白飛燕圍著它轉了三圈,嘖嘖稱歎,把皇上晾在一邊。
太醫院的太醫們提著沉甸甸的藥箱,盡數在芙蓉宮外候著,君硯卻仿佛沒看見似的,叫他們等了許久,才讓他們原路折返。
“皇上這是借著我的傷病,故意折騰他們呢?”白飛燕衝他眨了眨眼睛,然後眯眼笑著。
君硯不置可否。
大半日的時間,君硯都陪在她身旁,陪著用膳,聽著她說話。
離開前,君硯鄭重其事地對她說道:“朕不是芙蓉國的國君,蓉妃,你也不是花蕊夫人。”
看起來,他並不喜歡這個故事。
“哦。”白飛燕低聲應著,心下一片失落。
夕陽西下,雲霞滿天,把遠處的空白都染成火苗色。
等他的背影消失後,她才收回視線,隨意擦擦並未流淚的眼角,朝外麵喊道:“紫鳶,弄些吃的來。”
“皇上怎麼又走了?”紫鳶不敢置信地問道。她滿心的疑惑,麵對聖女這般貌美的女子,皇上怎會不動心呢?
“走就走了,總會回來的。”白飛燕笑得嫵媚動人,她看著他的背影,像是獵人在看自己的獵物。
紫鳶卻憂心忡忡,皇上沒留在芙蓉宮,那些人明日不知道又會說什麼閑話。
“世事無常,誰都不知道明天和死亡哪個先來,還是開心地過完今天吧。”白飛燕吃著酸石榴,故作瀟灑地說著。
紫鳶不禁搖頭歎息,咱們可是帶著使命來的啊,師父他老人家等著消息呢。
當夜,白飛燕剛準備睡下,卻突然被皇上傳召。白飛燕睡眼惺忪地從床上坐起來,眼角是掩不住的笑意。
玉乾宮內,燈火通明,君硯頎長的身影被燭光拉得更長。
“拜見皇上。”白飛燕盈盈拜下,聲音甜軟。
“起來。研磨。”君硯抬頭看了她一眼淡聲說著。
室內飄著濃鬱的檀香味兒,柔和的燭光溫暖靜謐,白飛燕身著青色蟬翼紗衫,胸前裹著一層繡花抹胸,更顯得冰肌玉骨,嫵媚動人。
君硯放下筆,抬眼望著她認真的模樣,開口道:“你想要的恩寵,朕可以毫無保留地給予,但朕要你的忠誠。”
白飛燕停下動作,隨手接過軟絲帕擦著瑩白的指尖,甜聲道:“從我踏進皇宮開始,就已經是皇上的人。”
君硯上前攬住她不堪盈握的纖腰,低聲道:“日夜承歡,也無怨?”
“天子恩寵,求之不得。”她一雙美目中映著燈火的微光,柔軟的手指攀上他堅實的臂膀,綿軟的嗓音摻著分明的曖昧討好。
君硯伸手挑著她耳邊的發絲,另一隻手從她的身上摸出那支短笛,然後轉過身去說道:“研磨。”
白飛燕怔了許久,然後轉過身看著他坐回案前忙碌的身影,才皺著眉頭低聲道:“是。”
這是在試探她還是戲弄她?
白飛燕內心燃起一團怒火,耳邊卻突然響起“活潑且端莊”的聲音,她恨不能一頭撞牆。
她深深呼氣吸氣好幾次,才能勉強擠出一張笑臉來。
君硯忙到很晚,白飛燕一直在旁邊陪著,最終還是沒能熬住,趴在案頭睡著了。
深夜,君硯忙完政事,抬頭望著她縮成一團趴在那裏,暖黃的燈影裏,她是那麼溫柔真實,不禁寵溺一笑。
他走上前,俯身在她臉上落下溫柔的吻,然後抱著她進了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