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白飛燕恨聲說著。
這場婚事,是被攪黃了。
“我是東方君硯,要娶你,白飛燕為妻。”東方君硯站在大路上衝著白飛燕倔強離開的背影,大聲喊道。
眾人又是一陣驚歎:在羲朝,東方這個姓,必然是皇親國戚啊!
這男子到底是誰?
好像東宮裏的那位太子爺是叫這個名字。
白飛燕穿著一身嫁衣往回走,根本不管身後那個亦步亦趨地跟著她的瘋子。
她邊走邊哭,心裏是滿滿的委屈,為什麼嫁個人那麼難?
東方君硯身後跟著的小太監福遠連連哀歎,跟在後麵收拾爛攤子,每一位看熱鬧的都發了點碎銀子,回頭還派人去齊家說明緣由。
“給大家添麻煩了,小兩口鬧矛盾呢,不當真,不當真啊……”
眾人一時糊塗起來,不是說今日是那白飛燕成親的日子嗎?
“你跟著我幹什麼?你就是個壞人!天底下最壞的人!沒聽說過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親嗎?你簡直壞透了!怎麼會有你這種壞人?”白飛燕走得累了,蹲在路邊,一邊哭一邊罵。
“那個齊大仁不是什麼好人,他……”
“跟你有什麼關係?”白飛燕滿臉是淚,轉過頭來憤恨地看著他。
東方君硯一時啞然,片刻之後才慢慢開口道:“我不能看你受騙,受苦。”
但其實,他心底知道,就算是齊大仁是個好人,他大概還會這樣做。
怎麼能看著自己心愛的人嫁給別人呢?
他不覺得自己這一個多月隻是做了一場夢,那絕不是夢。
白飛燕忽然愣住,他這樣的關心,好像是他們真的有做過幾回夫妻的親近關係似的?她定了定神,認真地盯著他這張臉看,嗯,長得不錯,但她以前確實沒見過啊!
“我不認識你。”白飛燕一心想要求個真相。
“你隻是忘記了。”東方君硯糾正她道。
“那你說說我們在哪裏見過,又是什麼時候做的夫妻?”
“夢裏。”
白飛燕怒了。恨不能上前把他撕得粉碎。
“滾!”
白飛燕起身繼續往回走,回到百善醫館的時候,白雨聲一臉驚詫地看著狼狽不堪的女兒,再看看她身後的年輕男子,頓時愣住。
“把那個人趕走。”白飛燕說罷就往屋裏走。
然後,白雨聲抄起門旁的掃帚就把東方君硯一頓打,轟出了門外。
東方君硯還想要再去敲門,多虧了福遠及時趕過來勸阻,硬是把他拉回去。
“殿下,您把人家的婚事攪了,擱誰都不高興,奴覺得您還是趕緊回宮去求皇上賜婚,這樣也能保住白姑娘的名聲,鄉裏鄰裏也不敢說閑話,說不定……”
福遠這一波分析還沒說完,東方君硯就眉開眼笑地回宮去了。
“是我疏忽了,才打聽到消息就聽說她今日成親,我能不著急嗎……”一邊碎碎念,一邊往回走。
當天下午,齊家就來退婚了。
百善醫館,一下午沒開下門。
第二日一大早,宮裏來了人,把柳州路都占了大半,如此大陣仗,城西的人還沒怎麼見過呢。
百善醫館外麵烏泱泱地圍了一群人,都等著看熱鬧。
“昨兒才被退了親,這白家女兒還真是倒黴……”
但是看這勢頭,怎麼像是來下聘的呢?
白飛燕昨日大受打擊,心情鬱悶,到現在還在床上躺著沒醒。
東方君硯的轎子停在門口,人沒出來,福遠帶著聖旨先一步進去了。
“白飛燕接旨。”
白雨聲哪裏見過這排場,隻能低聲回道:“小女,還在……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