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老朽的手……死丫頭好大膽子!”
笑眯眯地挑著眉,夏初七報複的小心思還沒有圓滿,繼續欠扁地刺激他。
“咦,老先生,您的手怎地了?來啊來啊,來打我啊!”
“你,你你……你使了什麼妖法?你個妖女——”
“夠了!”
冰冷的兩個字,讓吵得不可開交的兩個人立馬沒了動靜。
夏初七眼風掃了下那個人,態度不羈地掏了掏耳朵,斜睨著老孫頭。
“想學妖法嗎?叫一聲師父,姑娘我就告訴你。”
老孫頭恨恨地瞪著她,卻礙於男人的命令,不敢再說一個字。
事實上,夏初七不過心裏憤憤,想要捉弄一下那老頭,哪會真讓那一把年紀的人叫自家做師父?
“行了,姑娘我宰相肚裏能撐船,不跟你一般計較。”
懶洋洋地抽回銀針,她擺出一個甜膩膩的微笑,再次迎上冰山男英武雙眉下的墨色雙瞳。
“大爺,該您了q兒啊,算你們命好,遇著了本神醫,就讓你們見識一下針刺麻醉的厲害好了!”
“針刺麻醉?”
大冰山似乎第一次聽說,表情變幻莫測。
夏初七喜歡他得反應,得意地翹下唇,卻壓根兒不想跟他解釋。隻湊近他的耳邊,壓低了聲音,“老實點兒啊,紮錯了地兒,概不負責!”
男人一動不動,像座雕像。
兩人之間靜得隻有風聲。
刻板,無趣!無視老子是吧?讓你嚐嚐我金篆神針的厲害!
繃臉,撚針,然後,她“專業”地往他肩井穴上紮下去……
不是裝淡定麼,痛死你丫的,看你還能繃多久——
可是,銀針已陷入一半,無論她使怎樣的陰損招在治病損招在治病救人時打擊報複,那尊大冰山除了寬碩的肩膀起伏明顯了些,再沒有更多的反應。
鋼鐵俠!?果真不知道痛?
不知怎的,她突然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種同屬於軍人的硬氣。
夏初七悸動下,放鬆手勁,態度端正了下來。握針柄,刺大杼、封神堂、取至陽……飛針走穴,針尖上刺,針體入肉,稔熟地指揮起幾根銀針來。
針刺麻醉又稱“針麻”,是一種局部麻醉的方法,起源於公元195年,在她前世的那個時代雖然已經成了無人再用的老古董,可對於這個還不曉得啥朝代的老頭子來說,絕對是從來沒有聽過的媳玩意兒,得甩他們的醫療技術十條街。
嗯,如果非要說有什麼不妥?那就是……她也是第一次做針麻!
不過,反正治死了又不用她來埋!
輕輕哼著小曲兒,她唇角翹出一抹狡黠的微笑,像一隻濕了羽毛的笑仔兒,一隻腳赤著,一隻腳穿著濕漉漉的棕麻鞋,衣裳破舊,人瘦皮膚也偏黑,有點小清秀卻絕非亮眼的大美人兒,可——她手握銀針揮灑自如的小臉上因自信而流露出來的懾人光芒,卻剔透得猶如一顆絕世珠玉,仿若帶了褶褶如皎月的光華,讓年過五旬的老孫頭都看傻了眼。
“這裏不痛了吧?”
她突然問,大冰山麵對河風的眼莫名跳了下,含糊地‘唔’了一聲。
“哎,遇上我啊,算你們家祖上積德了!”
“……”
“這震古爍今的麻醉方法,普天之下,獨我一家了,你說你啊,確實走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