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1 / 2)

蕭湛將密信拍在桌上:“若不是因為這個,朕早就寫信過去罵死他了。”

張禮見蕭湛雖然仍帶著怒容,但他明白對方其實已經不生氣了,這才順著他的話說道:“其實誠毅伯這性子倒是與當年的定國公很相似,雖說並非親生,但無論長相還是性子竟像是與先定國公如出一轍,倒也與親生無異了。”

張禮的話讓蕭湛的麵容柔和起來,奉翎的臉與當年的奉展仿佛重疊在了一起。

蕭湛生來即為太子,自小便知道自己與其他兄弟不同,他是要繼承這天下的。不管是父皇還是母後乃至朝臣們,都對他寄予厚望,唯有舅舅奉展,既不像父皇母後那樣對他的學業和禮儀要求嚴苛,也不像下臣一般對他唯唯諾諾。

兩人年紀相差不大,奉展與其說是長輩,倒不如說像是兄長,他偶爾從戰場上回來的時候,總是偷偷帶著蕭湛逃課,帶他去見識市井裏有趣的玩意,給他講天南地北各種稀奇古怪的事情,他還說若是有機會要帶他去西北看看,那裏的天比京城要大,那裏有白的像雲一般的羊群,那裏的姑娘熱情似火,會當街對喜歡的男子唱情歌。

他是蕭湛唯一能喘息的縫隙,每當他撐不下去的時候,他就想到舅舅說的,西北廣闊的天,成群的牛羊,還有當街唱情歌的女子。他想著,總有一天他會去到那裏,和舅舅一起騎馬,唱外族人才會唱的歌。

隻可惜,這一切都成為了泡影。

奉展死了,被送回來一具支離破碎的屍體,他以厚禮風光大葬。之後的情形卻急轉直下,父皇削掉了定國公的爵位,母後閉宮,奉展的死因成了宮中諱莫如深的秘密。

這成為了蕭湛心中永遠的執念,即便如今他登基為帝,依然耿耿於懷。

大約是想起了奉展,蕭湛看著密折中奉翎的行為也多了幾分寬容:“罷了,終究是個孩子,讓徐仲同顧宗平說說,多給孩子一點機會吧。”

徐仲便是跟在奉翎身邊的那名幕僚,他要知道自己這封密折送回來,不僅沒有讓蕭湛嚴辭罵醒奉翎,反倒讓他去找威國公給奉翎上戰場的機會,估計恨不得打爛自己那隻寫信的手。

蕭湛解決了這樁事情,便也離開了禦書房,張禮連忙叫了禦輦,陪著他一道去了坤寧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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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寧宮中,陳皇後正在和元嘉長公主聊天,蕭衍之坐在一旁,看起來悶悶不樂。

蕭湛大步走了進來,免了她們的禮之後,才一把抱起蕭衍之:“衍之這是怎麼了,嘴上都能掛個油壺了!”

元嘉無奈一笑:“還能為什麼,今日瑞王護送祥瑞進京,我沒讓他去看,從早晨開始就跟我鬧別扭呢!”

“這算什麼大事!明日瑞王進宮,那祥瑞會放在宮中的,舅舅帶你去看便是了。”

蕭衍之眨巴了一下眼睛:“真的嗎?”

“君無戲言,舅舅怎麼會騙你。”

蕭衍之的臉上頓時露出笑容,伸出小胖手摟住蕭湛的脖子,害羞地親了他一口:“謝謝舅舅。”

蕭湛將密信拍在桌上:“若不是因為這個,朕早就寫信過去罵死他了。”

張禮見蕭湛雖然仍帶著怒容,但他明白對方其實已經不生氣了,這才順著他的話說道:“其實誠毅伯這性子倒是與當年的定國公很相似,雖說並非親生,但無論長相還是性子竟像是與先定國公如出一轍,倒也與親生無異了。”

張禮的話讓蕭湛的麵容柔和起來,奉翎的臉與當年的奉展仿佛重疊在了一起。

蕭湛生來即為太子,自小便知道自己與其他兄弟不同,他是要繼承這天下的。不管是父皇還是母後乃至朝臣們,都對他寄予厚望,唯有舅舅奉展,既不像父皇母後那樣對他的學業和禮儀要求嚴苛,也不像下臣一般對他唯唯諾諾。

兩人年紀相差不大,奉展與其說是長輩,倒不如說像是兄長,他偶爾從戰場上回來的時候,總是偷偷帶著蕭湛逃課,帶他去見識市井裏有趣的玩意,給他講天南地北各種稀奇古怪的事情,他還說若是有機會要帶他去西北看看,那裏的天比京城要大,那裏有白的像雲一般的羊群,那裏的姑娘熱情似火,會當街對喜歡的男子唱情歌。

他是蕭湛唯一能喘息的縫隙,每當他撐不下去的時候,他就想到舅舅說的,西北廣闊的天,成群的牛羊,還有當街唱情歌的女子。他想著,總有一天他會去到那裏,和舅舅一起騎馬,唱外族人才會唱的歌。

隻可惜,這一切都成為了泡影。

奉展死了,被送回來一具支離破碎的屍體,他以厚禮風光大葬。之後的情形卻急轉直下,父皇削掉了定國公的爵位,母後閉宮,奉展的死因成了宮中諱莫如深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