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和呢?”陳海青不禁追問。
“人和,最為重要!”陳晟不答反問,“你想想,這個局在短短幾天之內就成功完成了。那個人究竟是如何說服所有蒜農保持口徑與行動一致,不走漏一絲風聲的?”
停了停,他又補充了一句:“據說當時,蒜農代表的手中就有一份跟我們差不多的委托書。”
“委托書!”陳海青一怔,腦中靈光閃現,望著陳晟,脫口說道,“難道那個人才是當初跟父親簽下委托書的人?”
“正是。”陳晟用力點了點頭,解釋自己最初的疑惑,“所以,我原先一直以為這一次帶著委托書來到上海的人就是當年出現在金鄉的那個人,而非唐寧!”
陳海青恍然大悟,方才搞清楚了其中的來龍去脈。
“可是,”她仔細想了想,又問,“幫助蒜農賣大蒜與企業的經營管理大相徑庭,父親怎麼相信那個人有足夠的能力幫助家樂解決難題?”
“那個人,並不簡單。”陳晟望著陳海青,緩緩地搖了搖頭。
“哦?”
“父親在簽訂那份委托書之前,曾經做過非常細致全麵的調查,發現當年在金鄉的那個人與一些國際財團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國際財團?”陳海青瞠目結舌,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嗯。”陳晟肯定地點點頭,又說,“簡而言之,那個人極有可能是一個業務遍及全球的大商業掮客。”
“大商業掮客?”陳海青仿佛有些明白過來。
“是的,而且,就我手上的資料,有90%的線索表明,那個人分別跟1999年及2004年的兩件轟動全球的經濟大事件有直接與間接的關係。”
“1999年?2004年?”陳海青稍一想,刷地抬起頭,望著陳晟,“你是說……”
“正是。”陳晟再次肯定地點了點頭。
這個回答,讓陳海青著實駭了一跳。她現在完全明白,陳晟為何肯定那個人能夠幫助到家樂電器。
“但是,唐寧……”她忍不住問道,“來的為何是唐寧?他與那個人是什麼關係?”
陳晟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陳海青想想,又問:“那當初,父親是怎麼找到那個人,並得到那份空白委托書的?”
陳晟再次搖了搖頭,苦笑一聲:“事實上,並不是父親找到他。而是,他找到了父親。”
陳海青頓時一怔,望著陳晟,愕然震驚。
下午4點30分。
唐寧一覺醒來。經過充分的休息,體力已經完全恢複。他走進浴室,交替用滾燙的熱水及冰涼的冷水衝洗身體,刺激肌膚迅速恢複活力。等到洗浴結束,從浴室出來,他整個人完全變了一個模樣——皮膚爽潔,容光煥發,渾身洋溢著年輕男人的青春氣息。
他徑直走到衣櫃前,打開櫃門,看到裏麵整整齊齊地懸掛著一套又一套經過精心搭配的衣服。在最下麵的一梯,則擺放著一排各色各款的皮鞋,每一雙都嶄新、鋥亮,光彩奪人。
“阿瑪尼、範思哲……嗬。”唐寧的眼睛一掃而過,臉上不由綻開一絲笑容,“這個陳晟,倒真是舍得花血本。”
他隨手取了一套,穿上,正合身。於是,順理成章地想起了陳海青,神色之間更加燦爛了幾分。
“她也是一個有趣的人。”唐寧喃喃自語。
穿戴完畢,他站在室內碩大的落地窗前,向外凝望——風暴季節的上海,有些風雨飄搖的感覺。
“希望,這是一個有趣的開始。”
與此同時,陳晟的辦公室。
喬尼敲門進來:“陳總,唐寧醒了!”
“我去把他接來。”陳海青站了起來。
“不。”陳晟眉頭一皺,揮了揮手,阻止她,“先不慌把他接來。對於唐寧這個人的來曆背景與真實能力,仍然有待推敲與考察。”
“那……”
“這樣吧,”陳晟想了想,抬頭望著陳海青,緩緩吩咐說道,“你先代表我去應酬他一下,趁機摸摸他的底細,再作打算。”
“嗯。”陳海青點點頭,應聲離開。
陳晟也跟著站了起來。他一直踱步到窗前,向外投眼望去,家樂不堪展望的未來正如窗外風雨飄搖的景象讓他不由蹙眉惆悵,喃喃低語:“希望,這是一個好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