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已經到了十二月，東方域卻隻能稱得上涼爽，偶爾遇到晴好天氣，甚至還能感受到幾分炎熱。
難怪倒黴蛋的雜貨鋪裏一件厚衣服都沒有。
不管怎麼說，無須添置棉衣對坐吃山空的牛老財來說都是個好消息。
這些日子實在無聊得緊，隻能去外堂上上工，搞搞研究，唐家卻是不敢去了。
萬全這小子不知是躲著自己還是生意沒賺頭，許久都不再出攤，牛老財一直也尋不到機會解釋，這事想解釋清楚還真是不太容易，饒是他撒謊無數，也是沒想到一個天衣無縫的解決方案。
難得的休息日，他卻絲毫開心不起來。
“唉！”趁著雨停的工夫，牛耳來到院外透透氣。
唐福來了三次，牛耳都以身體不適為由搪塞了過去。至於唐老大是不是相信活蹦亂跳的他身染惡疾，卻也顧不上了。
無論如何，連續拒絕別人三次，不反目成仇已經是奇跡。
昨日是三階弟子首班旬課，也不知道不消停的汝長老是不是又整出了新法術。
砰砰砰！
敲門聲再次響起，牛耳真想躲進屋裏假裝沒聽到，不過他那四處透風的院牆肯定早就暴露了他的行蹤。
人之交貴在誠，撒謊亦是如此。
“唐老大，我今天腰子疼得厲害……”牛耳哭喪著臉打開了門。
唐福再來幾次，牛耳肚裏那點零碎可就沒幾個能幸存了。
“哦，牛兄身體抱恙，可真是打擾了。”
咦？牛耳這才發現，來人不是唐福。
院外，符二少爺的跟班符陸授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
“額，原來是符師兄，請進。”連符陸授都沒騙到，失敗。
兩人打過幾次交道，這位符陸授與牛耳還算投緣，另一位符晉佳卻是一如既往地冷漠。
聽唐福說，他們二人都是邑學弟子，入贅的符家，雖然得到符家的支持，卻未能晉升四階，如今也隻能做了符二少的跟班。
“今日前來叨擾其實想邀請牛兄一同出遊，就是不知牛兄的那個，嗯，腰子還疼麼？”
牛耳家中除了涼水，再無待客之物，符陸授也就不與他繞彎子。
“現在還不好說。”牛耳不敢把話說死，靜待著下文。
經過上次的事，符齋被符家召回，符二少已經在這場兄弟爭妻大戰中占得先機，牛耳也不再指望能從這位身上賺到錢。
看到牛耳小心的模樣，符陸授不禁笑出聲，“牛兄莫要多想，此行絕對是美差，目的地便是西北諸邑，說不定牛兄還可回鄉探親。”
牛耳頗有些心動，最近憋悶得厲害，出去散散心也是個不錯的主意，若是能順道回牛家邑看下三丫，說不定能喚醒倒黴蛋的童年記憶。
符二少考慮得很是周道，不僅向外堂請了假，還為不會騎馬的牛耳準備了代步工具。
二人來到大道上時，一輛雙駕馬車，三匹棕紅色的高頭大馬正在等著他們。
應該是兩騎一馬，身著棕衣的符義與符晉佳幾乎與馬融為一體，真是完美的偽裝。
這也太隆重了吧！
牛耳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這輛紅色豪華馬車，紅漆錚亮，帷幕如錦，車軸之上似乎還有減震裝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