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小姐想開了,興許就自己回來了,你們都不要去打擾她。”
香草這麼說,柳玄差點暈了過去,秦王也不敢相信。
“不可能,涵玉她怎麼舍得?她那麼......”愛我。
最後兩個字沒說出來,秦王又垂頭禁了聲。
柳涵玉就是被他逼走了,他有什麼資格提起這兩個字?
“啊!老天爺,這是要懲罰我嗎?
我的女兒,涵玉啊!”
柳玄頹然倒在了椅子裏,哭到斷氣。
柳涵玉是他在這裏的全部支撐,柳涵玉都不在了,他們全家還能在這裏呆得下去嗎?
以什麼樣的資格?
“她去哪裏了?快點兒告訴我香草。”
秦王將香草渾身差點搖散。
“她,”香草想了想,還是沒說,柳涵玉的痛苦她能體會,因為她也是女人,“她不肯說。”
香草最後還是撒了謊。
秦王失望了,隨即轉身,風一般的從屋子裏飛奔出去。
秦王從馬廄裏牽了展露出來,騎上它一路出了西邊的城門,往京城的方向追去。
他知道柳涵玉是沒地方可去的,除了這裏,她最有可能就是回了京城。
因為柳太傅在京城,那是她唯一的親人了。
秦王出了宿州城,不停的跑啊跑,他跑過了山川,跑過了河流,跑過了森林,一直跑到了天黑,卻沒有看到柳涵玉的蹤影。
跑累了,他從馬上滑下來,躺在了路邊的枯草裏,衝著茫茫無邊界的荒野大喊柳涵玉的名字。
一遍得不到回應,他就喊上十遍二十遍三十遍,最後嗓子都喊啞了,除了黑夜的冷風呼嘯,還是沒有半點回應。
其實,他早就知道,他追不上柳涵玉了。
以時間上來算,就算柳涵玉騎馬,都不可能有比展露的腳力更好,跑得更快的馬了。
柳涵玉要是真的朝著這個方向走得話,他應該早就追上了她,可是他沒有,這隻能說明柳涵玉去的方向不是京城。
那她去了哪裏,沒人知道。
這次柳涵玉是傷透了心,他還以為可以挽回,但是柳涵玉沒給他這個機會。
“涵玉,涵玉,你可以懲罰我,可以罵我,求求你不要這麼折磨我好不好?”
秦王倒在枯草裏,眼淚順著淚溝流到了泥土裏。
哀,莫大於心死。
柳涵玉走了,將他那顆本來死灰複燃的心也帶走了,隻留下無盡的黑暗和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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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走了之後,柳玄一家的東西被扔出了院子,淳太妃被一幫下人簇擁著,正站在柳家人的對麵。
淳太妃也沒想到,柳涵玉竟然因為這件事情,就從秦王府裏離家出走了。
她不但走了,還將她的兒子也拐走了,秦王都一天一夜沒回來了,整個宿州都要亂套了。
這樣的禍害,讓淳太妃咬牙切齒。
“走,立馬從秦王府裏搬出去,別讓我再看到你們。”
淳太妃的心情並沒有好上多少,反而心中的恨意變本加厲起來。
秦王竟然連她這個母妃都不要了,他跟著那個一無是處的女人跑了,枉費了她十幾年的煎熬和期盼。
這讓淳太妃難過,又心痛,柳家人是她能摸到的最近發泄口。
柳玄低著頭,沒有一點生氣,柳涵雪也沒了先前的囂張,和柳睿鋒一道挽著王氏的胳膊,擠成了一團。
柳涵玉在的時候不覺得,柳涵玉走了,他們的天忽然就塌了。
沒了囂張,沒了底氣,更沒了主心骨,像一群流浪狗。
“我們走。”
柳玄知道,再賴在這裏,隻能被加倍羞辱,不會有任何的改變了。
柳玄像喪家犬一樣,耷拉著雙肩和腦袋往外走,王氏母子也抹著眼淚趕緊跟上。
“老爺,我們總得拿點什麼吧?”
王氏哭著小聲哀求。
“拿了,你就再也回不來了。”
柳玄的聲音低低的,了無生趣,卻又暗藏著一絲希冀。
這點,王氏默默認同了。
柳家的人剛剛走出秦王府,身後的大門“嘭”的一聲就被人給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