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七匹狼離王八不遠 股份製又出惠民(1 / 3)

哈哈嘻嘻,恥笑仁義。

粗爛小人,玩啥詭計。

貪小便宜,惹起是非。

雲波詭譎,自有主意。

邪想壓正,老天不依。

低村王姓,有七兄弟,自稱七匹狼。名字倒簡單,老大王一、老二王二,按一、二、三、四、五、六、七排名。搞建築的,苦力出身。本是群綿羊,偶爾呲回牙,遇了隻兔子,嚐了些甜頭,漸漸就威風起來。碰巧村裏開發,小恩小惠使點,亂吼亂叫凶點,鬼怪陰招用點,小酒小宴喝點,稱兄道弟鐵點,有關領導送點,漸漸混出了名聲,稱七匹狼,加上有意傳播,名聲自以為蓋過了七俠五義。七俠五儀惟有俠義二字,七匹狼卻隻有貪婪,又自個揣磨出一套坑、蒙、拐、騙、送絕招。在村裏積了第一桶金,遂各拉起隊伍,到處搶占市場,賄賂人脈。一方搗鬼,六方護架,一處遭殃,七方衝殺,聲勢更加浩大。久而久之,提起此兄弟,人皆寒噤若禪,見此兄弟,人人遠而避之。遇有工程,其貫用手法,是不計成本,先以低價爭得,隨後或凶或暴,或奸或邪。明裏請客吃酒,許下無限好處,暗裏花圈鬼符,送你陰曹地府。某次,競登出敵手父親逝世廣告,親戚朋友白布條條,花圈朵朵。社會憤而恨之,七匹狼卻以為得計,種種劣行,不能一一表述。

花園村股份樓就遇見了七匹狼老七。王七媳婦到老大王一家一番哭訴,勾起王一萬丈怒火,拍桌瞪眼,連吼連叫,七兄弟第一時間齊聚,個個摩拳擦掌,橫眉瞪眼,暴吼連連,各耍威風。先派人到工地偵察一番,何處起亂,何處藏兵,進攻路線,撤退方位。文一套,武一套。老大負責談判,老三現場指揮,對上,老二勾通公安、對下,各兄弟把守各個方位。有察眼觀色的,有現場吼叫的,有隨時假勸的,有做師傅,有做鬼,有當佛爺有當賊。東方不亮西方亮,算罷己方算對方。敵人膽大的有幾個,會有多少人出場,己方需派多少鬥士。一色迷彩,各扛鐵鍁,遇對手是武器,遇公安是工具。點兵點將,講明紀律:麵目要凶,動作要猛,隊伍要齊,聲勢要大,說話要狠,拳頭要硬。特別是橡皮瓦刀,玩得要真,要鎮得住這群軟蛋,別象上次弄成了兩截。一一安排停當,又往公安某糊塗蟲家送了幾箱好酒。某糊塗蟲喜笑顏開,點頭哈腰,連說此等民事糾紛,不在公安管轄範圍,一定裝聾作啞。“小事,小事,小事也。”

七兄弟聽了,更長了狗膽。

早上,翟明白正去工地,見走來一支隊伍,身著迷彩,肩扛鐵鍁,麵無表情,無聲無息,到了股份樓東邊一空院,隱藏下來。翟明白好奇心大起,探頭探腦,朝裏張望。一膀大腰圓壯漢呲著牙兒,揮著拳兒,瞪個凶眼。翟明白“媽呀”

一聲暗叫,連腿兒也嚇軟了。他好不容易挪到李老師家,隻覺得挪了幾個時辰。李老師到工地時,玻璃大門已被摘了幾扇。摘門工人見李老師來了,帶著號子,動作更加誇張。李老師問王七道:“咋回事?”

王七的跟班道:“花園村人,盡他媽的混帳。坑蒙七哥,壞七哥鈔票。也不打聽打聽,七哥何許人也。”

李老師笑道:“何許人也?”

跟班聽了,拿把瓦刀在頭上“邦邦邦”

猛敲幾下,翟明白臉都白了。王三道:“鄰村傍舍的,我們也不想怎樣。老七掙些錢也不易,你們趕緊按合同把錢給了,咱們屁股上蹬一腳,你東我西,各不相擾。”

王六則卷起袖子,橫著走來走去,嘴裏亂飛唾沫,狂叫道:“他媽的,也不打聽打聽,我們七匹狼,是啥玩意兒。不想給錢,把樓崩了。”

咣咣當當摘門聲,嗚哩哇啦喊叫聲,嗡嗡議論聲。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花園村人也漸漸聚到樓前。翟明白膽也壯了。他從李老師身後伸出腦袋回擊道:“惡霸,土匪,地痞,人渣,誰欠你們錢?”

王六聽了,一聲吼叫:“再胡扯,我殺了你。”

跟班握著瓦刀,一付殺人架式。翟明白趕緊縮回腦袋。正巧誠心來了,雙手合十,一聲“無量壽佛,阿彌佗佛”

。他攔住王六道,“菩薩在上,慈悲為懷,下十八層地獄的人快回頭吧,否則,下輩就托生成畜牲啦。”

李老師對翟明白道:“快通知董事會,通知股民。”

翟明白擦擦頭上汗去了。李老師對王七道:“王總,誰欠你錢了。你既不和我們商量,也不和我們決算。開始時,啥都行。結束了,一句話不說,啥都不行。來這套。現在到處是說理地方,咱有啥不能說,咋能這樣?”

王七道:“沒啥好說的,按合同把錢拿來。”

李老師道:“說歸說,你摘門幹啥?”

王三道:“一點錢,給了算了,哪有幹活不給錢的,不能耍賴吧。”

李老師道:“說話別太誇張,咱們有合同。”

王七道:“合同訂了109萬,咋給我97萬?”

李老師道:“設計改了,少幹許多活。”

王六道:“我們不管,合同定多少付多少,天經地義。”

李老師道:“活沒幹,卻搶要錢,這不成了笑話。”

王六道:“我們就是編笑話的,門摘了,你能咋。”

董事會人來了,李老師把三夏、雨耕、翟勇叫到一邊道:“遇到這些不講理的,咋辦?”

雨耕叫道:“打就打,怕他個毬。”

明白道:“我已通知,每家出來個人。”

三夏道:“咋不叫鋼鐵?”

李老師猛悟道:“是呀。”

遂與鋼鐵通了電話,鋼鐵讓董事會到大隊部。

大夥到大隊部時,鋼鐵已在等他們。見大家情緒不好,鋼鐵笑道:“這種事見多了,沒啥,大家說說吧。”

李老師道:“以前不知道,這家人名聲不好,像惡霸似的。我早就懷疑他們有動作,果然來了。”

翟明白道:“不得了呀,有好幾十個人呢,綠花花一片,扛著鐵鍁,凶神似的,要打我們呢。”

雨耕道:“他敢個毬,現在又不是舊社會,他們也不是青紅幫。誰怕他,不中,就幹一場。”

鋼鐵問三夏。三夏道:“報警吧。”

翟明白道:“我早報了,人家說這是民事糾紛,讓到法院解決。”

李老師問道:“啥時報的?”

翟明白道:“我見他們摘門,就報了。”

鋼鐵道:“報警是應該的。”

李老師道:“他們不管,咋辦呀?”

雨耕道:“把股民召起來,一家最少一個,和他們對著幹。”

鋼鐵笑道:“是不是決算的事?”

李老師道:“是呀,這些難纏的家夥,我講了多次,他們不聽。我又谘詢了律師,他們丁點理沒有。”

雨耕起身道:“我去通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