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說著好好好,“順順當當是最好的。”可即使看著再輕鬆,生孩子總歸也是件耗體力的事情,太後便囑咐了句好生歇著,就回宮去了。
回去的路上,江嬤嬤扶著太後說:“聽下麵人傳,八福晉也懷孕了。”
太後不過是悠悠說道:“是女人哪裏有不會生孩子的,隻看爺們讓不讓生罷了。”
江嬤嬤就覷了眼太後,知道她不喜歡聽八福晉的事,就又說回到太子妃,“她如今算是真的穩當了。”
子嗣一穩,人難免會有他想,“那幾屋子女人沒擺平,總歸還是事端。哀家就怕她會學著別個去磋磨妾室,不是能不能,她的身份,不該。”
甭管該不該的,舒妍同太子可沒有心思再去管別的女人,兩人除了一起探討研究兵工事業,還對遠洋貿易十分上心,雖然沒把九爺放到海外去做營生,但是出口貿易一事,卻是全權交給了九爺。
這一日,康熙閑來無事,正抓著十五在下棋,因聊起他同上麵的哥哥們處的都挺好,就說起了九爺。“你九哥最近又在瞎折騰甚麼,朕可是有日子沒瞧見他了。”
十五阿哥跪坐在炕桌前,看似一心撲在棋局上,就答的有些漫不經心,“好像是在跟人做生意談買賣,兒臣也有日子沒瞧見他了。”
康熙看著十五阿哥哦了聲,“好好的一個皇阿哥,不務正業,跑去學人家做營生,他就有那麼缺銀子使。”
十五阿哥聽了這話才抬起頭來,要說正業,他們這些皇阿哥哪個有甚麼正業,還不都是吃吃喝喝鬥雞走馬。可當著老爺子的麵,就不能這麼說話了,“哪能是缺銀子,我九哥那是覺得好玩兒,去練手呢。”
這話康熙可不信,連老三那個書袋子都埋頭鑽研了一陣子怎麼做賣買賺銀子,老大更是聽著工部有甚麼工程就急哄哄跳出來要包攬監督,這不都是缺銀子使的表現嘛。這麼一想,康熙才後覺,自從兒子們被打回光頭阿哥,這月例也被削減了,難怪有時都能看到他們裏衣上打了補丁,這是真的窮了。
是以在萬壽節的時候,借著酒勁兒給兒子們恢複了爵位,月例也相應的提回到了原來的標準。
大家夥一時沒明白過來老爺子唱的是哪出,還以為自己不經意間又做錯了甚麼事,一個個的這便都不敢湊在一起鬥酒了,還十分惶恐的跪了滿地。
旁的官員見這個情狀,也都納悶兒了,剛剛不還好好的嘛,怎麼突然都跪下了?可這種事情哪裏是能探問的,跟風跪下就對了。
康熙一看下麵跪了烏泱泱一片,連宮樂也停了下來,不免要問,“都跪著做甚。”
官員哪裏知道跪著幹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盡皆搖頭不知。
康熙便指了前麵跪著的兒子,“胤褆你說,好好的怎就突然跪下了。”
直郡王也是急眼了,揪著一旁的三爺說:“兒臣是跟著三弟才下跪的。”身子一晃一晃的,裝醉裝的惟妙惟肖。
鍋可不是這麼甩的,三爺也梗起脖子,想說揭老大的短來自保,可又怕受了牽連,索性眼一閉,也丟給了旁邊的四爺。
大家原以為這口鍋會這麼一直往下丟的,誰知道到四爺這兒便止了。隻見他握著袖口抹了把淚先,“兒臣謝汗阿瑪恩典。”什麼恩典,可不就是給他恢複爵位嘛,哪來那麼多彎彎繞繞。
兄弟們這才回過神來,紛紛跟著謝恩,但心裏無不歎氣,這特麼就是給嚇多的,要不何至於此啊。
康熙便高興的笑了起來,“下個月,巡幸塞外去。今兒在場的皇室宗親,王公大臣便都隨駕罷。”
這話可把兄弟們給驚著了,不為別的,這可是康熙四十七年啊,他們恍惚看到了才剛恢複的爵位又開始朝他們揮手道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