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旁的男子,背手而立,仿佛事不關己般。
我抿唇一笑,“怎麼,沈將軍也是反了嗎?”
不見他的盔甲長槍,一襲淺色的衣袍,長發輕拍肩頭,訴不盡的風流幾許,“我隻是想問皇上一句話,您認輸嗎?”
端木則心狂笑著,“端木凰鳴,你看看,就連‘澤蘭’最忠於你的將軍都反了,你覺得你還有機會嗎?這天下,原本就該是我母親的,現在我不過是拿回屬於我的東西而已。”
她遙指著皇宮的方向,“這皇位是我的,這天下是我的,就連他……”手指轉向我身邊的容成鳳衣,“就連他,也是我的。”
“你的?”我側首身邊的容成鳳衣,完美的側臉在月光下似真似幻,惹人沉溺。
他也正好轉過目光,與我的視線糾纏著。
“皇位是不是她的我不知道,天下是不是她的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他抬起臉,凜然之姿不容人靠近侵犯,“我隻屬於一個人,你。”
他說的不是屬於端木凰鳴,不是皇上,而是我。
這其中的不同,除了我與他,誰又懂?
究竟是口誤,還是刻意,我迷惑了。
“是嗎?”端木則心的表情扭曲而猙獰,“容成鳳衣,隻要你過來,你還是鳳後,還是國師,她端木凰鳴能給你的,我也一樣能給你。”
容成鳳衣站在車上,風卷起他的衣袍,打在我的腿上,彌漫開的是他身上熟悉的味道,令人沉醉,“我想要的唯有她能給,你給不了。”
“容成鳳衣,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成為我的男人,我保你一世榮華富貴,否則……”
“否則就是死嗎?”容成鳳衣一向雍容華貴的臉上竟也是不屑的冷嗤,“我寧可與她死在一起,也不要你,榮華富貴從來都不是容成鳳衣追求的東西,你太賤,配不上容成鳳衣。”
我忍不住笑出了聲。
說出生下賤,我這老鴇算什麼?
容成鳳衣剜了我一眼,似怨似嗔,他肯定知道我在笑什麼。
端木則心似乎被這句話激怒了,“是嗎?”
她的手捏成拳,“既然這樣,那你們給我上,把這個男人給我扒光了,我就讓所有人看看他到底有多高貴,殺了端木凰鳴。”
眼見著人群向前湧動,我提起掌,看著白皙的手心,口氣無比淡定,“剛才的情況大家都看見了,誰想找死,就上來。”
一句話,震懾了人,最前方的人眼中露出猶豫的神色,裹足不前。
“端木凰鳴,沒想到你還有些功夫在身,但是……”端木則心笑看著城牆上的人,“你能打得過這裏數千人馬嗎,就算你能,你能殺得過皇宮外圍著的數萬士兵嗎,你能打得過城外十萬大軍嗎?”
“十萬大軍。”我低低笑著,笑的很是古怪,“沈將軍果然會把握時機。”
沈寒蒔既不像林清那樣在我的威勢下低頭,也不像端木則心那般瘋狂,他隻是在我的目光中莞爾一笑,雲淡風輕,“皇上,認輸了嗎?”
我不答反問,“我記得沈將軍的人馬都在城外呢,如此有把握?”
他抬頭看看城樓上屬於端木則心的人,那些簇簇的箭光閃爍下,他的臉揚起幾分輕狂不羈。
端木則心的聲音依舊瘋狂著,“別說城內,就是皇宮周圍,也有沈將軍的人馬,你覺得你現在還有機會嗎?”
我點點頭,“好,很好。”
“你以為就你會許沈將軍忠烈祠榮耀嗎,我也能給的,我還能許更高的封賞。”端木則心看我的眼神,猶如看著砧上魚肉,“我是‘誠’王爺,逼宮又如何,天下還是端木家的天下,那些老頑固,依然會供奉著我,隻要你死了,我就是唯一尊貴的血統。”
“沒錯。”我難得地附和了句。
她的手指著容成鳳衣,“我給你兩個選擇,要麼你跟我,你依然是鳳後;要麼,我在這裏扒光了你,給大家展示下這尊貴的男子是什麼樣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