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命鴛鴦(1 / 3)

容成鳳衣從被圍困到我出現,從被圍攻到被威脅,始終都是那淡淡的神情。

被脅,不驚。

我來,不喜。

但是我明白的,兩種從容間是有區別的,前者是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性格使然,後者卻讓是故意的隱藏了。

他的眼睛,從我出現後,就沒有從我身上挪開過,再是從容也隱藏不了歡欣,再是淡定也遮擋不了輕鬆。

“我想你了。”我會給他一個同樣的眼神,在無數雙目光中朝他微笑,牽上他的手。

他垂首,看著我們交疊著的手,當他低頭的一瞬間,風過睫毛,輕顫。

而我的心,也在這顫動間,無聲地彌漫開一圈漣漪,隨著他眼底的溫柔,靜靜地散開。

“不是說了讓你在神殿麼,為什麼回來?”問話裏的輕柔,也是我少有的語調。

他清淺的揚起了嘴角,肅殺的刀劍竟壓不下這瞬間的美麗,風中的血氣因這個笑容消散,無數人的抽氣聲彙聚成一片。

傾國傾城,不過一個笑容。

拱手江山,為他值得。

“我也想你了……”

短短幾個字,飄蕩在耳邊,風的呢喃也不如他溫柔,月色的清美也比不上他的雍容氣韻,而這所有的一切,是他在刀劍叢中對我的低語。

箭雨及身,何懼?

皇位顛覆,何怕?

有他,就擁有了天下。

直到這刻,他才褪去了身上那層始終包裹著的鳳後華衣,應該說,直到此刻,我才真正將他當做容成鳳衣看,不是鳳後,不是國師,隻是一個叫做容成鳳衣的男人。

有什麼比一個男人當著千軍萬馬的麵對你表白更令人心動的?如此近的距離,那雙融進了月光柔美的眸底,倒映著的是我的身影。

“好一對情真意切的恩愛夫妻呢。”冷笑聲穿過人群,直擊我們。

端木則心的眼中,是濃濃的妒忌火焰,那咬牙切齒的姿態,隻怕恨不得咬在嘴巴裏的是我的肉吧。

看著城頭上的人,我長歎,“‘誠’王爺手下人馬不少啊。”

端木則心不說話,隻是冷笑著。

她身前的人向前湧動著,我在最前方看到一道人影,“林清,你果然也是端木則心的人。”

在我淩厲的目光中,林清渾身一顫低下頭。

“她一直都是我的人,她的禁衛軍統領本就是我扶上去的,端木凰鳴,你想不到吧?”

“所以,當朕派她去神殿的時候,你擔心皇宮無人接應,又剛好查到了鳳衣的下落,用她將朕騙出宮,這樣才方便下手,是嗎?”

端木則心臉上的得意越來越濃,計謀得逞的笑容始終掛著,“我原本以為你不會來呢,沒想到你居然還是個風流種。”

相比她的開心,我隻是看著與容成鳳衣相扣的手,仿佛這才是現在最值得我關注的事情,“朕不來你也會派人送消息進皇宮,告知朕鳳衣遇襲,一旦朕派兵出來營救他,你的另外人馬隻怕就進了皇宮,是不是?”

“是!”在這種情勢下,她不需要再隱藏什麼,“但是攻進皇宮的快意,怎麼也比不上看你眼巴巴的趕來,卻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男人被別人占有來的讓我開心。”

“如果你隻是讓朕看這個,那朕就算是不來,你也會將鳳衣押進宮,讓朕看的。”我搖頭歎息。

被壓製太久,心理失衡,她早就變態了。

“沒錯。”她的笑聲在夜色中格外刺耳,和鴨子叫似的,聽的我猛掏耳朵,“一張承情表就讓你把我放了出來,還讓我留宿宮中,你知道嗎,那半個月,我一直在調動‘誠’郡人馬,如今我數萬大軍在手,攻入皇宮輕而易舉,現在所有的文臣家院外都是我的人,誰敢反抗,立斬不饒,如今你還有什麼,明日她們隻怕個個都俯首在我腳邊高喊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