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死。”沈寒蒔淡淡地開口,“勝負暫未分。”
範清群的槍舉起在空中,“沈寒蒔,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嗤……”回答她的是一聲冷笑,“你背後的宇文佩蘭和她的‘白蔻’未來鳳後之位我都看不上,何況你?”
當宇文佩蘭的名字從他口中吐出的時候,範清群的表情十分詭異,眼中的殺氣浮現。
那個被隱藏著的秘密,就這麼從他口中毫無忌憚地說了出來,麵對著屬下投射而來的各種怪異目光,沈寒蒔沒有任何收斂,“你以為‘白蔻’和‘天冬’的交易是讓你們崛起的契機,其實不過是做了‘白蔻’手中的棋子,你和你的士兵,由著‘白蔻’玩弄在手中。”
“閉嘴!”惱羞成怒的範清群手中槍瘋狂送出,狠厲地刺向沈寒蒔。
槍尖擦破空氣,去勢凶猛,地上的人艱難喘息,似乎再無反抗之力,隻能眼睜睜地等待著槍穿透他的身體,擷取他的生命。
就在這瞬間,我看到地上的沈寒蒔臉上露出一抹笑,詭異的笑。
手腕如電伸出,人影平移三尺,那槍尖活生生地落空,馬上的範清群用力過猛,身體晃了下。
地上的沈寒蒔飛縱而起,落在她的身後,指尖一閃亮色,抹向範清群的頸項。
這是同歸於盡的方法,他早已知道自己躲不了,用盡一切辦法激範清群出手,隻為這一刻。
當匕首貼上範清群的頸項時,他的臉上流露出一絲慘笑,決絕而悲壯。
那目光,遙遙衝著東方,我看到淺淺的溫柔。
那是“澤蘭”的方向。
“你以為我這麼容易死嗎?”回應的,是範清群冷冽的嗓音,她的手緊緊握著匕首,擋在頸項前。
血滑落,順著範清群的手腕。
她的目光透著涼薄,“這種情形下還能傷了我,看來我不該讓你死的太容易,既然你不願意答應我的要求,這裏數百將士,我想誰都想嚐嚐你這聞名天下的疆場男子的味道吧?”
沈寒蒔還想用力,奈何身體不停地顫抖,無法控製。
她抬起臉,望向麵前的士兵,冷酷開口,“在他死之前,想怎麼玩就怎麼玩,然後把他的屍體掛起來,給‘澤蘭’那些景仰他的人看!”
她抖手,沈寒蒔的身體從馬上被摔了出去,在空中揚起弧線,落向人群。
那些士兵的目光齊齊聚在他的身上,有貪婪、有期待、淫邪而下流,仿佛望著一塊肥肉,張嘴等待咬下吞吃入腹。
那空中的人,木然而僵硬,半點不在意即將到來的狂風暴雨,唯那遙望東方的目光裏,幾分遺憾流露。
槍出手,槍影成幕,炸開了地上的黃土,也炸開了血花無數。
人騰升,墜落的身影入懷,如電射向範清群。
她甚至還沒看清我是誰,卻已看到了我手中的槍,臉上震驚的同時,猶如葫蘆般滾下馬。
血雨起,馬兒被“獨活”一槍從中斬斷,血濺了她一頭一臉。
她的人還沒有站起身,我手中的槍已貼上了她的頸,“你以為你不容易死嗎?”
被我的氣勢震懾,她不敢動彈,呆呆地躺在地上。我垂首懷中的人,他氣息微弱,唇邊的血已從暗紅變成了黑褐色。
“寒蒔。”我輕輕喊著他的名字。手腕摟著他的腰身。
睫毛輕顫,他艱難地半啟著眸,唇角很淺很淺地勾了下。
那是笑,我看的分明。即便有蒙麵巾,他也知道是我。
“我數百裏趕來,不是為你收屍的。”
他的唇囁嚅了下,細微的聲音傳來,“陪死嗎?”
這人,死到臨頭還這麼倔強。
我的唇湊上他的耳邊,送出隻有我們兩人才能聽到的話語,“護不住我的男人,何以護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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