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同命(2 / 2)

這分明已是毒氣攻心的征兆了。

“你,走快點。”我朝著範清群冷然開口。

範清群回頭,咧嘴一笑,“前麵就是個山穀了,地勢狹隘,隻容一人一馬通過,隻要您進了這個山穀,即便我的人馬想追,也是無法集體通過追擊的,您放心吧。”

她的話不但沒有讓我安心,反而更加的狐疑,因為她笑的太諂媚了,一個被我威脅的時候都沒有太多表情變化的人突然如此笑的無害,太詭異了。

“您可快走吧,看後麵我的人馬都沒追來呢。”她的手用力拍了下馬股,馬兒一聲長嘶,躍蹄朝前竄去。

當她出手時,我分明看到了她眼中一抹殺機,馬兒竄出的一瞬間我想也不想,提起剛剛能凝聚的一點點純氣,摟著沈寒蒔飄身落馬。

失去了載重的馬兒快速地奔跑著,還未跑出十餘步,地麵突然凹陷,那偌大的馬身整個沉落了下去,我看到十餘根鋼槍豎插在大坑底,刹那間穿透馬身,馬兒連哀鳴都來不及便沒了氣息。

我再回首時,範清群早已經奔出了二十餘步,遙遠地回頭我的方向,未能看到我摔馬落坑,她的眼中滿是遺憾,然後轉身而逃,身影消失在樹後。

敢算計我,我必要她死!

腳下才邁出一步,心口再度巨震,剛才帶著沈寒蒔下馬動了真氣,剛剛才平靜的氣息又一次肆虐了起來,甚至不等我做出任何反應,一口鮮血已噴了出來,星星點點地濺上地麵。

真氣好亂,好亂。

我想動,卻動不了;手腳都仿佛不受控製了般,身體搖搖晃晃地,幾度不穩後摔落在地。

幸運的是,我摔下去的時候,抱著沈寒蒔的手沒有鬆開,他摔在我的身上,這讓我長鬆了口氣。

“沈寒蒔,你給我撐住。”再也顧不得追範清群,我再度提氣,強撐著顫抖的手腕貼上他的胸口。

口中又是一股腥氣湧上,鼻間暖暖地滑下什麼,穿過蒙麵巾的縫隙,點點落在他月白的衣衫上,給那本就斑駁了無數血跡的衣衫又增添了一抹鮮豔的紅色。

這是筋脈重創的情形,可是我顧不了那麼多,我飛快地點上他胸前的穴道,試圖阻止毒性入侵,掌心貼著他心脈,努力地將微弱的一點純氣灌輸進他的身體裏。

可這以筋脈斷裂強行換來的純氣太微弱了,根本阻止不了他的毒性入侵,他臉上的黑氣越來越濃,我也越來越心驚。

掙紮地按上“獨活”的壓簧,劍出鞘三分,手腕抹過劍身,一道紅痕留下,轉眼就被吞噬。

我將手腕伸到沈寒蒔的唇邊,血珠滴滴答答落在他的唇上,我喘息著開口,“沈寒蒔,你給我咽下去。”

遙想當年在“青雲樓”,為了讓暗衛有抵禦毒性的能力,我們每天幾乎都要服食一些小小的毒物,久而久之身體自然產生抗性,那時候的我雖然算不上百毒不侵,至少尋常的毒是對我不起作用的。

隻希望這身體裏的血,在三年後依然有著抵禦毒性的作用,這是我此刻唯一能想到的辦法了。

慢慢的,他臉上的黑氣不再有彌漫之勢,就算沒有減退,我也遏製了毒性的擴散。

我高懸著的心,這才有了些許的鬆懈。

一邊是真氣的灌輸導致筋脈的崩斷,一邊是放血後的虛虧,我能感覺到此刻的身體已是強弩之末,但沈寒蒔一刻未醒,我就一刻不敢停手。

那緊閉的雙眼微微顫著,他的呼吸逐漸有力了起來,當我再度低喚著他名字的時候,那朗眸微啟,睜開了雙眼。

他的目光,最先盯住的就是我懸在他口上方的手,那裏一滴滴的血依然落著,打在他的唇上。

眸光一凝,他掙紮著別開臉,抗拒著。

我努力地擠出一絲笑,“這個、沒帶解毒藥,我的血似乎方便點,你將就喝喝吧。”

他微弱地從口中擠出兩個字,“不要。”

“不要也止不住啊。”我努力讓自己保持笑容,“這個就像月事,一旦出來了,我也憋不回去,反正別浪費,我又不收你錢。”

“你好惡心。”雖然這麼說,他的唇倒是老實地湊了上來,將所有滴下的血咽進了口中。

我能感覺到,他貼著我手腕的唇從涼變暖,也不知道是他恢複了體能,還是我失血太多。

“沒想到,你居然是裝裝樣子嚇唬人的,早知道你慘成這樣,我就省了牽馬勞累將你引到這裏的力氣了。”

身旁的樹林裏,一道人影緩緩現身,卻讓我徹底寒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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