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轡千裏 攜手百年(2 / 2)

“天冬”的士兵仿佛此刻才醒了,呼啦啦地潰敗逃散,飛奔著的、丟盔棄甲的、被絆倒在地上打滾的,恨不能多長兩條腿。

實在跑不掉的,完全認命了,乖乖放下了手中的武器,無數“澤蘭”的士兵從我們身旁跑過,追擊著。

耳邊,是咚咚的戰鼓。

眼前,是天邊漸白的晨霧。

身後,是溫暖的胸膛。

心中,被一種情緒填滿著,豪邁的情緒。

那是天地存於胸膛,浩氣縈繞周身,睥睨了山河,掌控了一切的意氣風發,我贏了,我贏了一場仗,不是小小的行刺,不是單打獨鬥,而是真正的戰役。

兩個國家的命運,就在這一夜之間有了翻天覆地的改變,我低下頭,望著自己的手心。

“覺得自己沾染了過多血腥嗎?”身後的他詢問著。

我搖頭,有些迷惘,“我終於理解了一句話,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天冬’與‘澤蘭’的國運,這麼簡單就被我改變了。”

這場交鋒,輸贏其實心中早已有數,可想是一回事,真正做到看到,又是一回事。

“別高興的太早,你還沒有打進京師,還沒有真正拿到‘天冬’的降書。”

“嗯。”我應了聲,強笑了下,“我隻是一時間不敢相信而已。”

我不是興奮的不敢相信,也不是興高采烈的不敢相信,我不敢相信的是,一個從來隻會失敗的人,一個始終在失去的女人,一個掙紮著想要出人頭地的我,竟然真正開始走向了我預想的路。

我失敗時從未想過放棄,可一旦成功,我反而有刹那的晃神。

“你剛才太衝動了。”他的話,讓我的腰側一抽,又開始隱隱作痛。

衝動,或許有一點,不過還不算過分,我是對自己的武功還是很清楚的,隻要不到力竭之際,應該不會再出現這樣的情況。

就算出現,不是還有他麼?

我對他的療傷方法,還是很喜歡的。

“別人或許會說我衝動,也會認為我在出風頭,但是你應該理解的。”我回首,仰望他的眸子。

清晨,日頭才印出一輪紅,月亮卻還沒有落下,日月同輝的光印在他的眼底,分外清美。

“一位將軍,得到軍心的最好方法,就是身先士卒。”我忍不住伸出手,撫上他的眼皮,想要將他這刹那的美麗握在手心中。

他的拚命,何嚐不是因為當年的身份難以服眾,到了如今,卻已成了習慣。

“一位帝王,得到民心的最好方法,是治理好自己的國家。”他的回應裏有著不讚同,反駁著我的話,“你不是將軍,軍心不需要你來穩固,有我。”

“若我說,我的目標從來不是一個‘天冬’呢?”我反問,“‘雲苓’‘悉茗’、‘紫苑’、還有……‘白蔻’。”

他失笑,“你的心很大。”

“準確的說,我的野心很大。”我遙望前方依然硝煙未散的戰場,“我要我的將士對他們的帝王有信心,我要他們不僅僅是為了那一個明堂高坐的名字,而是真正放在心中的天神。”

有士兵歸來,遠遠地看到我們,放下手中的武器,跪拜著。

我和沈寒蒔都能清楚的看到,他們眼中的崇拜,敬畏,與熱血。

“當你篤定主意要禦駕親征的時候,就堅定了這個想法吧?”

“是。”我肯定地回答,“我不僅要服軍心,還要震懾朝堂上那群老古董,若是我不動,他們寧可一萬年都守著歌舞升平過日子。”

他輕歎,“你不怕被人說你挑起戰爭,給百姓災難?”

“天下分裂,不可能是永遠,你以為一旦其他國家有了實力,會放任我們過好日子嗎,那時候的百姓就不會有災難了嗎?有人的地方就會有鬥爭,有人心的地方就會有欲望。”我笑道,“你知道嗎,無論多紅的敘情館,擁有多少位出色的公子,花魁隻能有一個,帝王也一樣。”

他又好氣又好笑,“這算什麼話?”

“我的公子理論。”我沒好氣地白他一眼,“沒聽過嗎?”

他嘖嘖稱奇,“‘百草堂’呢,也一樣嗎?”

“一樣!”

“那……”他突然湊上我的耳邊,“你‘百草堂’中的花魁,是容成鳳衣,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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