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籬真容(二)(2 / 2)

我忽然想到了容成鳳衣,也是人前高貴冷然,唯有真正走入他的心底,才會察覺他也有使壞調皮的一麵,隻是這一麵,唯有我能看到。

心頭一繃,“青籬,問你個私人的話題可否?”

“問吧。”

心口的傷隱疼,吸口氣都能讓我疼的齜牙咧嘴,在這種情形下我居然能將話說的那麼平靜而不帶半點表情變動,真是忍功不錯,“你是否有了意中人?”

現在的交談,不是敵人,更象老友重逢的敘舊和問候。

那目光緩緩滑過我的臉龐,深沉而複雜,卻又帶著青籬獨有的清透,仿佛要看穿我這問話背後的意義。

我不喜歡被人看穿,尤其是青籬,更尤其是此刻。

可我不想在他麵前躲閃,索性抬起頭,迎著他的目光,坦然給他看。

慢慢的我又看到他嘴角勾起一絲淺淡的笑,大概是笑吧,“是。”

人最獨特的一麵,會因最心中最獨特的人而誘發。並非我不夠了解他被表麵欺騙,也不是他隱藏太深,僅僅因為我不是那個人而已。

我搖搖頭,不無感慨,“青籬亦會動情,不敢信。”

“青籬也是人,男人,為何不會?”

今日之前,若有人和我說青籬也會為人動情,我隻怕是冷笑都懶得笑,今日之見才知以往錯的有多厲害。

我果然是不了解他的,從不曾了解。

“你已經算是最了解我的人了。至少三言兩語,一點表情變化,你就能看出端倪,除你之外,再無人能做到。”他還是那麼容易地將我看破。

這,算是讚美嗎?

最了解一個人的往往就是他的知己和敵人,這兩種身份,我都做到了。

我長歎,“望青籬他日,不會步我後塵。”

這言不由衷的祝福,至少心意是真的。

“不會。”

我垂下頭,不讓他看到我此刻眼中的複雜,耳邊聽到的,是他幽渺的嗓音,“我不會給人徹底了解我的機會,也不會讓人輕易推斷出我要離去的路線,更不會千防萬防,少防了一個人。”

現在的我,就像再一次被人斷了筋脈踢下冰雪的懸崖,瞪著他的眼睛已不會眨,眼眶欲裂,聲音扭曲的不象是我從的喉嚨裏出來的,“你、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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