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籬真容(二)(1 / 2)

交易?

“那叫你什麼?”按下心頭的狐疑,我隨口閑扯,“青籬嗎?”

他眼瞳一窒,依然冷清。

原來青籬也是有表情的,也會生氣的,這麼多年來,我還是第一發現,究竟是什麼改變了他?

或許是心境不同了,他不再是那個令我不敢直麵的師傅,我敢於盯著他看,敢於去尋找他身上的破綻,青籬他也是人,不是神。

看到他的不愉,我竟然有些孩子氣的快意。

再是生氣,也不過就是眼底一閃而過,很快恢複了他一貫的姿態,“以你今時今日的地位,叫我的名字也無不可。”

所有的得意就因為他那淡然的語調而化為煙雲,我甚至覺得自己真的孩子氣了,叫名字還是叫師傅很重要嗎,於我於他又有便宜或是損失嗎?

我滿不在乎地開口,“看來我在‘澤蘭’那麼下工夫,都沒能打消你的懷疑,失策失策。”

“你若認定了一個人,無論對方怎麼改變,都無法動搖你的判斷。”

我冷笑,“如果忽略師傅的語調單純從字眼上判斷,我會以為這是愛的宣告呢。”

他冰冷依舊,“你要這麼想也無不可。”

“既認定了是我,為什麼不對我動手?你不怕我殺了宇文佩蘭?”既然他沒有殺我的意思,倒不如一次性問個清楚,解自己心頭之惑。

“我不殺你的理由,和你不殺她的理由是一樣的。”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方便,我和他都清楚,我與宇文佩蘭的身份代表的早就不是個人,而是國家,我不敢動宇文佩蘭,他一樣不敢動我。

我輕輕吐出一口氣,“所以你現在也不敢殺我的,畢竟現在我還是禦駕親征的皇上,我又何必與你做交易?”

交易,必然是付出換取回報,我不認為他那有什麼值得我交易的,即便有,我也不想與他做交易。

青籬的眼神如月光流淌,難得多了幾分戲謔,“何必為了私人恩怨放棄好處?”

我收回剛才那句話,和太聰明的人說話,一點樂趣也沒有。

“師傅,你不覺得我們就象一男一女互相扒光了衣服彼此調戲,比試著誰的技巧更高讓對方投降?”

“無論誰投降,其實彼此都滿溢著變態的快感嗎?”

他的回答,比讓我看到夏日飄雪更震撼,一個清高到隻愛對月空望的男人,剛才對我還出手狠毒將我重傷不能動彈的人,轉眼就能回應我的粗俗嘲諷。

我是該說他這三年改變了,還是該反問自己,是否真的了解過眼前這個人。是該敬佩他隱藏太深,還是笑自己被表麵欺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