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毒“蝕媚”(2 / 2)

心中不忍,我伸著手,強行擠入他的齒中,“咬著。”

他咬著,手指間傳來疼痛,這似乎是我唯一能讓自己好受點的辦法了,我的痛與他相比,太輕了。

血從指中沁出,滴在水麵,很快就被衝散。

他齧咬的力道鬆了,別開臉。

我知道他不忍心,索性一把扯開自己肩頭的衣衫,按上他的發,“你咬著,用力。”

這威脅很有用,他狠狠地一口要上我的肩膀,我能感受到牙齒咬破肌膚,咬進肉中的感覺,心裏的難受卻不曾減少半分。

“蝕媚”的瘋狂我聽說過,隻是從未見識,隻當傳言過耳,聽聽便罷。

傳言中,它的蠱能將人徹底淪為欲望的工具。

夏木樨說的事我都記著,我知道木槿中了“蝕媚”後被丟入軍營,受盡淩辱與折磨,重逢之後,我不再提往事,就是怕觸及他的傷心事,我不在意他曾經有過什麼,他一直都是我的摯愛。

但我以為,他能活下來,是因為蠱毒已去,沒想到還在他體內,日日夜夜的摧殘著他。

“我、我不能隨、隨你走,山頭冷、它、它會蟄伏片刻。”他在我耳邊淩亂地說著,“我隻能、隻能呆在那。”

所以他永遠都是衣衫單薄,所以他一旦發作就隻能把自己沉在冰水裏嗎,就為了這蠱片刻的安寧。

“我有辦法的,我把整個皇宮的冰窖都搬來,每日保證你的屋子都是冷的,我不能丟下你一個人在這裏,不行。”

他的衣服散亂了,露出了白皙的胸膛,我看到他肌膚上片片的黑痂,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仿佛覺得那些黑色的痂又擴大了些。

一個能成為傳聞中可怕的蠱,絕不是這麼容易就能壓抑的,任何強大的蠱在被壓製的時候一定會產生反製,這些黑色的痂必然是蠱的毒素,被他壓製在身體內,一旦積累到了程度,必然是狂暴的發作,那時,他隻怕也活不了。

我抱著他的手也開始顫抖,聲音卻有著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冷靜,“告訴我,‘蝕媚’最多可以壓製多久?你的壽命還有多長?”

他不肯隨我離去,這個才是真正的原因吧,他不想讓我看到他死,不想讓我再一次經受錐心之痛。

他咬著我,背心處刺痛著,卻怎麼也比不上心口的悶疼。

得而複失,老天不是這麼玩我的吧?

“你若不說,我就去問他。”

“誰?”

“那個救了你的人,把我送來這裏的人,告訴你外界消息,甚至連鳳衣與寒蒔的存在都不瞞你的人。你當真以為我猜不到他是誰嗎?你是自己說還是讓我去找他問?”我撫著他的濕發,手指插入他的發中,“我與他是敵非友,縱然他救了你,我也不會對他感恩,見麵少不了你死我活打一場,你若不說我就去問他!”

他妥協了,“四年。”

萬箭穿心,千錐刺骨,也比不上我此刻的感覺,天地崩塌也比不過這兩個字的力量。

四年,“蝕媚”隻能壓製四年。

從他服下藥到現在,三年半多了。

“是不是你動情,它也發作的厲害?”

從我和他相處,短短幾天,已經兩次了。

木槿虛弱地點頭,靠在我的肩上,昏死了過去。

所以我不能靠近他,不能讓他再與我多親近,他越動情,離死就越近。

他的性命,隻有短短的幾個月,我能救他的時間,也隻有這短短的幾個月,我的木槿,就在我的懷中,一點一滴耗著生命。

我親上他的額頭,“我還沒娶你呢,沒和你洞房花燭呢,我怎麼能讓你死,你還沒恢複容貌,沒真真正正以我夫君的身份出現,你又怎麼舍得死?”

他笑了笑,“沒叫過一聲妻,我不舍得的。”

我抱起他,朝著山頂飛掠而去。

三年前,我失去過你一次。

三年後,逆天毀地,也沒有人能奪走你!

木槿,我一定會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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