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頰上飛過赧然,脖子上白皙的肌膚處都透著粉色,“那、那個不重要了吧。”
“怎麼不重要?”我挑眉,“龍鳳花燭呢,沒它怎麼拜天地?”
“啊!”他張著嘴,忘記了闔上。
我的表情壞壞的,“我把你從家裏迎娶出來了,可還沒拜過天地,萬一你又象白天那樣說沒嫁過人,跟人跑了,我可怎麼辦?所以趕緊拜了天地,省的夜長夢多。”
“我哪會跟、跟人跑。”他低聲念叨著,“何況,誰、誰要我。”
我指著堂上的兩枚花燭,龍鳳的花紋上已經有了沉積的灰,怎麼擦都是灰灰的顏色,“現在花燭有了,天地也有了,你我也不算有高堂的人了,所以直接拜了,之後你就是我的夫,別再想什麼離開我的事。”
“這、這……”他急了,“沒、沒證婚人。”
沒想到他也有急中生智的時候啊,證婚人嘛……
我若有所思地望向門外,“你既然這麼想有個證婚人,那我就隻好給你找個證婚人吧。”
揚起嗓音,“你與他有救命之恩,與我也有數年共事之情,做個證婚人如何?”
木槿錯愕,我望著空空的門,笑的平靜。
衣袂聲起,門外的空地上,多了一道孤寒白影。
我側首木槿,笑的淡然,“你要的證婚人來了。”
人影背手門外,飄渺如仙,淡漠如雲,“你又怎知我會答應?”
“如果你不來,我還不敢篤定,你既然來了,就一定會答應。”我大笑長身而起,“今日下山一趟,還想著昔日的暗號能不能讓你出現,看來我沒估算錯,數日未見,青籬的傷恢複的很快啊。”
他頭也未回,“恭喜你終於解脫了困擾,功力又上一層樓。”
冰冷的語調,說著恭喜的話,卻聽不到半點恭喜的味道。
“你用盡心思,無數次與我交手,要的不是我死,而是我的武功徹底精進,這‘純氣’霸道,一旦有人發現難以駕馭之後,隻怕永遠都不敢妄為了,也就始終不能體會什麼叫‘置之死地而後生’,唯有不斷地斷裂、不斷地修複,才能徹底去蕪存菁,散去它的剛猛,一個‘純’字足以代表它的獨特,從這點上來說,我似乎該謝謝你。”
始終不明白以青籬的出塵淡然,怎麼會行事如此激進,數度將我逼向死亡的邊緣,利用我的心性與他爭鬥,我以為他是要我筋脈寸斷而亡,而實則是在幫我重塑筋脈,這些都是在我真正發現純氣淨化後才體會出來的。
“那謝吧。”冷的沒有一絲感情的聲音,一如既往。
我偏著臉,說話的聲音很慢,“可我不願謝你,一則你用木槿為引,如果不是你的交代,他不會在我說了不準觸碰下還要強行摸我的脈門。定然是你先告知唯有這樣我才能消除舊患恢複武功,成為當世的強者,以他愛我的心,用自己的死換取我的成功,當然會去做。”
“純氣淨化隻是精進,並不代表你能控製,如果你控製不了,它還是會和從前一樣,你舍不得傷他,也就隻能以命相拚去控製它,事實證明,這一招很有效。”
這就是青籬,不管合情,隻論合理。隻要他覺得對,人情世故關他屁事。這種態度,真讓人想--揍死他。
我抽了抽嘴角,無賴地肖想著,“如果可以,我真想把你扒光了,吊起來抽。”
“若有那一次,不妨試試,想又有何用?至少此刻,你要先感激我。”
沒發現,青籬居然也有牙尖嘴利的時候。
“我更不敢感激你了。”我的表情冷了下來,“用了這麼多方法隻為讓我更加強大,可見你當麵救我、教我、點我為搭檔、甚至最後的殺戮,都是為了今日。不破不立,既要我強,唯有先壓,那我今日所得都是你算計的,從你我第一次見麵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