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婚人(3 / 3)

我隻以為他的算計是發現我沒死開始,原來早在十歲的時候,我就是青籬手中的棋子,一枚早就被烙上了“帥”印的“卒”,我的每一步,都是他安排的。我人生的所有喜怒哀樂,都在他的掌控中,順著他鋪就的路,走著。

這不是可恨,而是可怕。

二十一年的人生,十載渾渾噩噩,十一載為人所馭。

可怕的不是之前,而是之後,沒有人做事是不懷目的的,青籬更甚,他用了十年的時光來栽培我,可不是讓我真的把他吊起來抽的,他的背後一定藏著更為深沉的秘密。

“說吧,你憋了十年,這個屁也該放出來了。”

“為我所用,聽我之命。”

我冷笑,“那不可能,我煌吟絕不可能再被你操控。”

“三次。”

我沉默了。

三次,花這麼大力氣塑造我,就為了用三次?我突然覺得自己象一個被買回敘情館的公子,教習請了無數,鍛造十年成了花魁,就讓陪三次的客,這……太不物盡其用了吧。

“我憑什麼要答應你?”

那背對著我的人轉身,眼光掃過屋內,“憑你此刻要我護他。”

“如果我要你救他呢?”我思量著,“你有沈寒蒔體內的蠱母,也應該有辦法取出他體內的‘蝕媚’。”

“我做不到。若能,也不會讓他在這裏呆上數年。”他幹脆的回答,“血孤唯一一次違背我的命令,就是不該做這件事。”

沒想到那日青籬說的話,竟是針對木槿,他……沒有我想象中冷血。

“如果我能做到,我就不是要你三次,而是五次了。”

他話落,我神色古怪,他也仿佛猜到了什麼,表情噎了下,悄然地將目光投遠,口氣冷然,“血孤求來的就是蠱母,這種聖級的蠱毒,不需要操控,隻憑自身的力量就能讓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沒有操控者,我也沒有辦法。”

“真的沒有人能做到嗎?”我想起一個人,“七葉呢?”

她既然能解沈寒蒔的蠱,未必不能解這“蝕媚”之蠱。

青籬冷淡的臉上有了變化,“我勸你不要找她,她不會是你合適的夥伴。”

“所以你故意不交出沈寒蒔的蠱母,就是為了逼她三個月不出現,怕她與我談交易?”我忽然明白了什麼,“你們在爭奪我!?”

青籬沒有回答,隻是緩慢道出一句,“七葉三個月都不會出現,要救夏木槿,你隻能靠自己。”

“這算是你們的爭鬥坑了我嗎?”

“有本事就左右逢源,沒本事就任人宰割,無論是我還是七葉,你都隻能成為棋子。”

我冷笑,“青籬,我是個記仇的人,這些事我都會記著,將來一筆筆跟你算。”

他眼眸如雪,“隨意。”

“現在,你能順道做個證婚人嗎?”

我仿佛看到青籬嘴角勾了下,“你跪下來求我,我就考慮。”

“你……”我眼中閃過揍人的衝動,“你故意的。”

“你記仇,我也不差這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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