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賈忠興打通了電話,說“把店裏最貴的那瓶酒拿來”,然後就掛了機。
也沒聽見說是什麼酒,眾人都很好奇。
唐姍儒問道:“賈少,你叫誰拿酒來?”
吐了一個煙圈,賈忠興說道:“就是酒吧老板,我有一瓶好酒放在他這裏,平時有機會就跟他喝一點。”
見有朋友笑,賈忠興隻得說出實情。
“我曾跟酒吧老板打牌,贏了他,就得到了他買的一瓶達爾摩62,由他保管,我什麼時候想喝,就叫他拿出來就行了。”
說著,掃視一圈,賈忠興又得意洋洋道:“那瓶酒是我喝過最貴的了。陸兄,你猜一猜要多少錢?”
在場的人應該有人知曉,隻是不說。
陸仁對酒類並不在行,莫說名酒,就是普通啤酒幾個牌子的價格,他都不太清楚。
訕訕的笑了笑,陸仁說道:“賈兄,我猜不出來。我們還是不要賭了吧。”
聽了這話,賈忠興笑道:“陸兄,你想一想,我跟你打賭,哪一次食言?隻要答應過的,我都兌現。我知道你喜歡假裝要輸,到了最後時刻再贏我。無所謂啦,我輸慣了。就等著你再來虐一次。”
嘴是這樣說,心裏卻想道:“哈哈!老子終於要贏陸仁一次了!等他輸了,老子要他好好的學狗叫!還要爬出雅座外麵去,讓大家看看他學狗在地爬!哈哈!”
陸仁隱隱之中已嗅到了失敗的味道,心更急,想打退堂鼓,可先前答應了要跟賈忠興賭賽一次,現今想退賽那是不可能的了。
心念電轉間,又聽賈忠興問道:“陸兄,你猜猜達爾摩62多少錢一瓶。”
眾人都把目光看向陸仁,見他額頭又在冒汗,都暗暗笑他要出醜了。
陸仁支吾道:“賈兄,真的不清楚價格。”
其實賈忠興相信陸仁說的話,隻是故意要讓他難堪,就笑道:“陸兄,別裝了。我們已看穿了你的套路了。問問大家,當時在我的遊艇上,你不也說自己沒有遊艇,結果弄一艘那麼棒的遊艇來!你老是這樣做,誰會相信?”
在場的人幾乎都是白天出海遊玩的,聽了賈忠興的話,均點了點頭,表示陸仁就是喜歡先給人希望,隨後再緩緩的把人推向絕望。
“賈兄,既然那樣說,不如我們就不要賭了吧,我也不想贏你。”陸仁連忙道。
此時陸仁還在猶豫要不要回江景別墅去拿剩下的幾瓶82年的拉菲,若不賭賽了,就不用去拿了。
賈忠興已看到了勝利的光芒,如何肯放棄這個能讓陸仁丟臉的機會?
“陸兄,我怕你了。賭肯定是要賭的。我早已預備輸的了。知道你又要贏。不過我輸慣了,無所謂啦。我隻是想看看你的酒。對了。你猜猜達爾摩62多少錢,隨便說個數字。”賈忠興笑道。
一般的酒,幾千元一瓶那算貴的了。
陸仁實在不了解達爾摩62到底多少錢一瓶,說道:“賈兄,你告訴我吧。”
哈哈一笑,賈忠興想道:“陸仁要丟臉了!老子就讓他丟個夠!最後他還得一邊學狗在地爬行一邊學狗叫,哈哈!老子也算挽回一些麵子了!”
充滿了希望的想著,賈忠興笑道:“陸兄,我知道你想考我,但我還是喜歡聽你告訴我,說吧,達爾摩62多少錢一瓶,你不用說準確的數字,大概就行了。”
當眾人又把目光看過來時,陸仁感到壓力山大。
這時龐秀英冷笑道:“陸仁,你這種說話老是藏著掖著的做法很沒意思。他叫你猜,你就說嘛!”
說是可以,陸仁從賈忠興嘴角那抹不懷好意的笑容看出,如果說的錢跟真實價格相差太遠,那會惹人笑。
在場的人都認為陸仁是個比賈忠興還有錢的富二代,吃喝玩樂可能沒賈忠興那麼放得開,但在吃喝的見識上應該不會差。
達爾摩62具體多少錢一瓶,這不易說中,但可以說一個大約的數字,根據經驗猜測都不會離譜得太厲害。
問題偏偏就出在這兒。
陸仁對酒類的價格不了解,他也就沒有辦法對達爾摩62的價格作出一個接近真實價錢的判斷。
明知賈忠興想贏一次,若說錯了就遂了他的意,陸仁不想讓賈忠興獲勝,心道:“我不說,他就沒有辦法嘲笑我。或者我說,但我說一個可以模棱兩可的錢。”
正在心裏計較時,又聽賈忠興催道:“陸兄,猜一個價錢都要想這麼久?又不是叫你出錢買。”
笑了笑,陸仁說道:“不會是一塊錢一瓶吧?”
眾人都笑了,但並非完全是嘲笑。
在場的沒人敢說比陸仁更有錢,換言之,隻是覺得陸仁在開玩笑才跟著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