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很快過去,卻久久不見那救命恩人的蹤影,好在山洞裏還留有一些幹糧,足夠林弈和殷無魅食用半個月。
這幾日來,殷無魅都忙於照顧林弈,因林弈一直沒有蘇醒,她隻能一點點的喂稀飯,有時候隻能勉強喝進去兩口又都吐了出來,再強大之人,重傷之時也都如此不堪,殷無魅難以抑製心中的傷痛,忍不住又哭了出來。
她每天的任務隻有這點,其餘的她也不想管,至於那救命恩人,見到了就道謝,見不到也沒辦法。
如此日複一日,頭上的鬥篷帽子也因為過度勞累早就摘了下來,長發散亂,臉上也不慎抹上了許多灰,卻也還是沒能掩蓋其美貌。
到得第七日,林弈隻覺得身上壓著什麼,緩緩睜開眼睛,稍微查看了一下傷勢,仍有許多疼痛,定了定神,這才看到因勞累而趴在自己榻邊上睡著的殷無魅。
不言而喻,這些日子以來,定是殷無魅在照顧自己,想要爬起來把殷無魅扶到床上,但這一掙紮,竟然驚醒了她。
殷無魅緩緩抬頭,睡眼惺忪地眨了眨,加之此時髒汙的臉,甚至有些可愛,不禁微一愣神,但身上的疼痛又將他拉回現實。
殷無魅忙驚喜地說:“你醒了?餓不餓?我去給你煮點稀飯!”說著正欲轉身離去,卻聽林弈說:“多謝姑娘相救,……不過,姑娘是何人?”
殷無魅身形一怔,隨即站起身來退開了幾步,又將兜帽戴上,林弈這才認出是殷無魅,當初二人交手時,林弈曾瞥過一眼她的容貌,隻是當時時間太短暫,沒能多看幾眼,此時她臉上又多了其他的顏色,認不出也不奇怪。
殷無魅似乎很高興,又取下帽子,笑說:“你記不得我了嗎?”
林弈苦笑問:“你幾天沒洗臉了?”
殷無魅猶豫了一會,尷尬地說:“最少七……七天!”就這般站著,好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一般,眼神時不時偷瞄著林弈。
林弈這才說:“你先去洗臉吧!”
殷無魅又問:“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林弈回答:“放心,死不了了!”殷無魅這才轉身去洗臉。
片刻後回來,林弈見到殷無魅高興的笑容,自己的狀態跟柳思琪的差不到哪兒去,他從未見過如此貌美之人,就算是柳思琪也相形見絀。任誰能想到,平日裏跟毒打交道的女孩子,竟有如似天仙般的容顏。
殷無魅端來一碗稀飯,坐到林弈榻前,一勺一勺地舀起送到林弈口中。她的臉上不禁浮現出幸福的笑容,仿佛這便是她有生以來最歡喜之事。
林弈咽下一口稀飯後問:“你笑什麼?”
殷無魅微微一愣說:“見你醒了就很高興啊!”林弈將信將疑,自己無法動彈,無可奈何。
待得一碗稀飯喝完,殷無魅又問:“還要不要?”
林弈搖頭問:“你不是跟我一起掉下懸崖了嗎?怎麼醒的那麼快?”
殷無魅笑說:“嘻嘻,我七天前就醒了,也不知是哪個好心人把我們救了,我傷得比較輕所以醒的早點。”
林弈卻忽然一皺眉,喃喃說:“七天……意思是說,我至少是昏迷七天以上了?”殷無魅睜著大眼睛點點頭,雙眼中極是清澈,仿佛一雙眼睛除了林弈,再也沒有其他東西似的。
林弈吐了一聲:“不好!”便想要爬起,卻不經意間扯到傷口,又“啊”的慘叫出聲。
殷無魅忙說:“爬起來幹嘛?你傷還沒有痊愈,不能亂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