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弈三人來到衙署門口,見門口處正停著一輛黑灰色跑車,看著這跑車十分眼熟,不就是當初逸卿郡中殷無魅開的那輛嗎?再朝駕駛座上瞧去,赫然便是秋娘。
聽秋娘說:“我特意問了殷姑娘,把她的跑車開來了,上車吧!”林弈本打算讓秋娘留在城外,但又細想此番王城之行,生死難料,有自己所愛之人陪伴,那倒也不虧,無奈地搖搖頭,上了車。
秋娘發車即行,搖著方向盤說:“弈哥你沒開過殷姑娘的車吧?我告訴你,這車可以開敞篷的,底盤是升降的,真氣派!”說著隻見車頂緩緩打開了,一股股清風不住往車裏灌,耳邊呼呼風聲不絕,殷無魅擔心鬥篷帽被吹掉,伸手拉住了。
坐在後座的林弈和殷無魅,聞得陣陣柳思琪和秋娘身上的芳香,沁人心脾。柳思琪再難忍受頭發飛舞的難受,這才說:“妹妹,你還是把敞篷關了吧,底盤抬高一些,可別翻車了。”
秋娘哦了一聲才問:“殷姑娘,這車你買了多少錢呀?”
殷無魅俏皮的聲音傳出:“不是買的,是搶的!”三人愕然,搶的!殷無魅又說:“我之前不小心得罪了一個富家公子,那人對我百般刁難,我就把那富家公子殺了,搶了他的跑車。”
三人釋然,但並不驚訝,柳思琪問:“殷姑娘,之前離開逸卿郡之後沒見你開,放到哪裏去了?”
殷無魅說:“還記得馬方嗎?之後我的車就給他開著,兄弟們到哪裏就開到哪裏!”
林弈忽然說:“你們三個可以姐妹互稱!”三人都是一愣,隨即明白林弈言下之意,柳思琪臉現笑容,他果然有那個意思!
秋娘也不傻,笑說:“那以後我們就是一家四口了,挺熱鬧的,殷……姑娘,你多大?”
殷無魅說:“我二十五了,你呢?”
“啊?”秋娘驚呼:“又多了個姐姐,我才二十一!”語氣中似乎有些不樂意,但並未爭執。
林弈之前一直擔心這事說出來會引起二女的不滿,沒想到竟然一切順利,看秋娘的樣子似乎還因為增添人口而高興,林弈也放心了很多。
柳思琪之前一直擔心林弈打算另尋新歡,沒想到竟然是又增新歡,心中無奈地苦笑,她也理解,好的男人本就該惹很多女子喜愛,相反無人喜愛的男人,怎麼說也好不了!
四人一路駛出了臨康城西門,殷無魅當先發現了林弈臉上的異樣,說:“應該沒在臨康郡了!”林弈點頭。
“誰?”柳思琪疑惑。
殷無魅說:“把我們當做棋子之人!”
柳思琪皺眉:“棋子?”
三天前林弈派豐勇、鳴光、短臂羅漢和金氏兄弟率眾搜查臨康城內外,無果!
林弈緩緩說:“一路小心才是,切莫進入了別人的圈套,下一城是哪裏?”
柳思琪看了看導航地圖說:“若是沿著這條路一直走,大概傍晚時分會抵達綾城,這條路也是去王城最近的。”
林弈又問:“還有其他路去王城嗎?”
“你是說我們要繞道?”柳思琪問了一聲繼續看著地圖,又說:“有是有,但是需要從北側繞,要天黑才能到華城,而且華城地處偏遠,尋常時段也屬臨康郡的法外之地,更何況曾經的郡太守方可又是冥殿之人,隻怕危險重重!”
林弈思索片刻,還是說:“繞去華城!”
“得嘞,列車即將改道華城,請各位旅客看好隨身物品,係好安全帶,請把愛心專座讓給有需要的人……戴帽子的請把帽子摘下!”秋娘說著調轉方向盤,朝華城駛去。
柳思琪嗔了一句:“你還是好好開你的車吧!”殷無魅也嬉笑了一聲。
秋娘從後視鏡中看到殷無魅緩緩將鬥篷帽摘下,不經意間愣了神,竟忘了自己還在開車,柳思琪感覺出來車正在奔向路邊的小水溝,忙說:“妹妹,看什麼呢,開車啊!”
秋娘回過神來,將車行回正軌,心下後怕,暗叫了一聲:“妖孽!”又顫聲說:“戴帽……戴帽子的人,請把帽子戴好!”柳思琪苦笑。
林弈的目光一直望著窗外,三女一路有說有笑,他也插不上話,似乎也懶得插話,許是多年養成的性格讓如今的他變得沉默寡言,學會了用實際行動表達。
一陣陣風從窗縫湧入,吹動著他此時淩亂的頭發,聞著夾雜在風中來自遠處泥土的清香,心神極是清爽暢快,似是前方遠處那座巨城久違的期待,不停的呼呼聲,更像是它在許久的壓迫中掙紮時發出的呻吟。
路上三人吃了點壓縮餅幹,換著開車,最後換到了林弈,新上手的車有些不順手,但幾分鍾就習慣了。
一路駛到了華城門口才停了下來,此時天色已暗,路上行人也十分稀少,隻有路邊草叢窸窸窣窣響動,也不知是風吹的緣故,還是草叢中有某種動物在趕集。
林弈發現路前方門口處有些異樣,便停車查看,聽得有人吆喝著:“有錢交錢方可進去,沒錢就交腦袋,曆來皆是如此……”
林弈尋思原來是收買路錢,竟敢在城門口大張旗鼓的要,當真是膽大包天,難道說華城的衙署不管嗎?這青天白日……抬頭看了看天色,這天青得發紫又發黑,至於白日也已被冷月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