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一隻從天而降的雜毛鳥(1 / 2)

畢竟是身在危機四伏的封魔城中,盡管沒有通電,林弈等人也沒有點火照明的意思,就這般一邊關注著總殿方向,一邊等待著這兩日的流逝。

這兩日裏一切都很平靜,冥殿總殿的方向一直沒有動靜,就連那群噬魂獸也一直在打盹睡覺,不時從血色瀑布中起身走到偌大的廣場上溜達活動筋骨,看著周圍的景象依舊是一片昏暗的血霧,然後帶著滿足的神情又回到原處繼續入睡。

這些噬魂獸在眾人看來,除了嗜血嗜殺,似乎還非常嗜睡,許是血脈中那一縷基因早已在濃厚的血腥味中沉迷得無法自拔。

兩日時間盡管非常短暫,但對於身在封魔城中的林弈幾人來說卻是非常漫長的,這兩日裏一直陰雲密布,好似即將迎來一場前所未有的暴風雨一般,然而卻遲遲不見有一滴雨水從空中滴落。

這一日,眾人從睡夢中蘇醒,走出那處破敗的樓房來到大街上,所有人都在等待著某個可能忽然出現的家夥。

平等王看了看手指上的傷痕,兩日過去,已經愈合了些許,但還是能感覺到一絲疼痛,這點疼痛對他來說確實不算什麼,可是他不認為對那個孽畜來說也無關痛癢。

因詛咒的緣故,眾王似乎也不能流血,否則其座下的坐騎必然能感受到萬分的痛楚,那是來源於靈魂深處的痛,沒有任何一個生靈可以忍受,除非要見到主人徹底平安,得到主人溫暖的手掌帶來的撫慰才會從痛苦中解脫。

所以平等王隻是臉色平靜地看著遠方天穹,他知道那個孽畜正在趕來的路上,所以並不擔心。

反而是黑白無常和花百曉以及秋娘,完全感受不到平等王的坐騎趕來,甚至都不知道是否已經趕來,於是便心神有些煩躁。

眾王在九幽中等了上千年,自然早已習慣了等待,林弈也毫不著急,他知道這些人不會騙自己,小剛則似乎本就沒有煩躁這種心理。

眾王坐在街邊的石階上,看著在街上麵帶憂色來回踱步的白無常,像是在看著一個皮影一般,其頭上的白色高冠因身體走動而劇烈搖晃,卻是始終都沒有掉下來。

卞城王手托下頦,轉頭看了看身邊坐著的黑無常,朝街上示意了一下問道:“你不打算去走走?”

黑無常聞言微一錯愕,下意識縮了縮身子,似乎寒冬的風多了些許冷意,瞥了一眼自己的弟弟那傻樣,搖搖頭說:“不去!”

沉吟片刻後,黑無常朝卞城王湊了湊,低聲問道:“哎,老兄,我們這是在等什麼啊?”

卞城王倒也沒有因為這一聲老兄而有所不悅,轉頭看了一眼另一邊正在看著天空的平等王,回過頭來低聲回答:“在等一隻雜毛鳥!”

黑無常不明所以,卻是平等王忽然回頭來麵有怒意地說:“說誰雜毛鳥呢?你就算對我有意見,那孽畜可沒招你惹你,你這就不厚道了!我還沒說你那是雜毛怪呢。”

卞城王不理會他,隻兀自把玩著手中的小石子,黑無常看著憤怒的平等王,嘿嘿笑了笑說:“那個……平等老兄,消消氣消消氣,是不是雜毛鳥,待會兒不就知道了嗎?”

平等王的怒意並未因為黑無常的安慰而有絲毫減退,反而眼神微異看著黑無常,黑無常發覺自己的話語有所不妥,他知道這時候不應該說話,於是轉頭繼續看著街上來來回回時走時停的白無常,好似一切事情都與他無關一般。

平等王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看了一眼林弈後說:“陛下,那孽畜現在已經在路上了,馬上就到!”

說話間,眾人忽聽得天空中一聲尖嘯,有似雄鷹之聲,卻比之雄鷹的聲音要大很多,這一聲尖嘯幾乎響徹了整個封魔城,那些才剛出地洞覓食的老鼠在聽到這聲音時竟是直接趴在了地上,便是連逃回洞中的勇氣都蕩然無存。

所有人抬頭望天,想要看看這道聲音的主人是何等的存在,然而天空中烏雲沉沉,又能看到什麼呢?

就在眾人麵有失望,想要疑惑詢問平等王之時,忽見天空中那厚實的陰雲突然出現了一個大窟窿,陽光從窟窿中穿射而下,像是天空忽然被某個家夥給捅破了一般。

與此同時,那窟窿中出現了一隻鳥,那鳥冠羽直立,一雙藍色羽翼在照射下來的陽光中不停扇動,身上有些類似紅色斑點的羽毛錯綜交雜,白喙明眼,一簇紅黃交雜且形似雄雞尾的尾羽在風中不停揮舞。

遠遠望去,這鳥獸比之那些成年噬魂獸還要大上三分,可惜眾人隻在其身下見到了一隻三指的爪子,竟是一隻獨足鳥獸。

“這是……畢方?”

最先發出震驚聲音的是秋娘,緊接著黑白無常二人覺得喉嚨有些幹渴,不由咽了咽唾沫,花百曉看著這樣一頭龐大的飛鳥,雖心有震驚,但卻不知秋娘口中的畢方為何物。

她抬頭看著秋娘問:“秋姐姐,畢方是什麼?”

秋娘目不轉睛盯著天空中不停盤旋著的飛鳥,那飛鳥像是在尋找著什麼東西,此時天空中那個被衝開的雲洞已經被風吹著填上了,那縷光芒再難進入分毫。

她聽到花百曉的問話,於是解釋:“一種隻存在傳說中的鳥類,用民間的話說就是一種神鳥,但這世上哪裏有什麼神,神鳥也隻不過是一種在鳥界地位尊崇的象征而已,但就算如此,也沒有人見到過,沒想到今日在封魔城中竟然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