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回到了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那時候陸文琛和夏禮是合作夥伴,陸文琛談完合作出來,在電梯外跟夏默撞個正著,夏默抬頭的那一瞬間,笑容仿佛能融化冰雪。
“抱歉啊,不小心撞到你了。”夏默機靈的抿了抿嘴,手指將粘在他胸口的雪糕抹掉。
陸文琛緊鎖的眉頭漸漸鬆開,就那樣怔住。
夏默越過他,歡快的朝前走去,突然她回頭喊住他,“喂,我叫夏默,你叫什麼?”
陸文琛永遠不會忘記那一眼,她站在陽光裏,將他一點點拉出黑暗。
如今想想,他甚至不知道當時是因為她的這張臉,還是因為她陽光一樣的笑容,對於她後來的投懷送抱,陸文琛沒有拒絕。
那天晚上下著大雨,她淋得像個落湯雞一樣站在別墅外,可憐巴巴的對他說:“陸文琛,我要做你的女人,就是現在!”
年輕的女孩熱情似火,甘之若飴的向他飛奔而來,不考慮後果也不考慮將來,那晚他沒有把持住,任由她像隻花蛇一樣纏在他身上。
夏默尋著他的唇,不停的要求:“吻我,陸文琛你吻我!”
她像是要斬斷自己所有的退路,此生隻想跟他共度。
陸文琛沒有拒絕,低頭喊住她的唇,一把托起她的臀部,抱著她上了樓,踢開房間的門,將她壓在那張大床上。
他是一個成熟的男人,對這樣年輕的**自然是有欲望,他也熟知女人所有的敏感,想拿下她,手到擒來。
女孩是第一次,疼得滿頭暖汗,卻緊緊抱住他不撒手。
陸文琛小心的占有,輕聲問她疼不疼,她逞強的搖頭,狠狠的搖頭,眼淚一顆一顆滑進枕頭裏。
他停下來,皺眉問她,“你哭什麼?”
“太開心了。”她看向窗外,但抽泣卻止也止不住。
他將她抱在懷裏,溫柔的哄著引導著,夏默才抽噎著說出實話,“我爸說不準我跟你談戀愛,要我不準再見你,我不要,陸文琛,我這輩子就要賴著你,現在我已經是你的女人了,誰也不能分開我們!”
那時候夏禮對陸文琛的欣賞,僅限於工作上,誰也不想要一個手段陰狠的女婿,特別是一個真心疼愛女兒的父親。
後來,夏禮給了夏默一巴掌,從小到大,他第一次動手打了女兒。
夏默哭著,死也不肯跟陸文琛分手,後來幹脆就搬去跟陸文琛同居,沒過多久,她有了第一個孩子。
陸文琛說她還小,以後還有很多機會,那一次,夏默哭了好久。
後來夏默也回去看過父親幾次,但彼此的強脾氣卻讓彼此越來越疏遠,後來,夏默很久才會回去一次,每次都隻是偷偷看父親一眼,就又回去了。
越是覺得自己錯了,卻越不知道該如何麵對,或許就是夏默後來的狀態。
陸文琛永遠記得,她會甜甜的叫他“文琛”,隻是,那種幸福開心的表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黯淡無光呢?
她該是絕望透頂了吧,所以才會選擇離開他,離開這個世界……
不,她沒死!
陸文琛俯身,將她打橫抱起來,邁腿就朝外走去,有人攔住他,“傅先生……”
他冷眼掃過去,廖言急忙上前處理。
陸文琛帶著她回家,那個他們生活了五年的地方,走進客廳,他看著家裏的家具和擺設,覺得那麼的刺眼。
他終於能體會她當初看到這變化時的感受,該是痛苦極了吧。
可為什麼他到此時此刻,才發現這個家,還是原來的模樣更好呢?
“文琛!”梁笑從樓上跑下來,在看到夏默的屍體時,嚇得連退了好幾步,惡心得趴在扶手上幹嘔。
陸文琛擰眉,抱著夏默從她身邊冷冰冰的走過。
梁笑急喊:“文琛,你要做什麼?你要把這個死人抱哪兒去?”
陸文琛腳步一頓,冷冷說:“她不是死人,她沒死,她還好好的活著。”
話畢,抱著夏默的屍體上樓,梁笑驚悚的睜大了眼睛,陸文琛這是瘋了嗎?
陸文琛可能真的是瘋了,他將夏默放在床上,替她蓋上被子,自己在她身邊躺下,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裏。
“還冷嗎?”他問著,微微的笑了笑。
忽而記得,夏默說他不愛笑,總是冷冰冰的,他該多笑笑的,這樣她或許會覺得溫暖呢。
“陸文琛,你為什麼不愛笑呢?”夏默那時候總是笑嘻嘻的,“不過沒關係,這樣的話,你偶爾笑一下,我就覺得好開心呢。”
他從來沒說過,他自小便不知道要怎麼笑,因為自小,他就接觸了太多的人情世故,從未真正開心過。
或許他感覺開心的,就是完成了一個項目,或者是完成了一個任務。
但跟她在一起的五年,其實他是最輕鬆最快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