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德裏寧說道,“我看到了白茫茫的一片,從北到南鋪滿了整個海平線,我目之所及都是一片白色。

“我看見的也是,”凱斯賓點頭道,“我想象不出那是什麼東西。”

“陛下,要是我們在高緯度的地方,”德裏寧說道,“我會說那些是冰,不過在這裏不可能會有冰,不可能結冰。不管怎麼說,我們最好讓大家夥兒都拿起船槳,不要讓船完全順著水流前行。不管那一片白色到底是什麼,我們可不想以這麼快的速度撞上去!”

水手們都按德裏寧的吩咐做了,於是船行得越來越慢。可即便他們越來越靠近,那白茫茫的一片依舊神秘莫測。如果那是陸地的話,也一定是一片很奇怪的陸地,因為那裏看上去就和水麵一樣平滑,高度也和水麵差不多。等到他們離得很近了,德裏寧用力扳轉船舵,將“黎明踏浪”號轉向南邊,這樣船便橫在了水流中,沿著那片白色的邊緣向南劃行了一段距離。這麼一來,他們在無意當中有了一個重要的發現,那就是原來疾行的水流隻有大約四十英尺寬,大海中其餘的地方都靜止如池水。這對船員而言真是個好消息,因為他們此前很擔心,如果返回拉曼度星島一路上都要逆流劃槳前行,該有多麼費勁。(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先前那個牧魚女很快就遠遠地落在了船後。因為她不在這股水流中。要是她也在水流中的話,就會和船一樣快速朝東漂流了。)

此時還是沒人能看出那片白色的東西究竟是什麼。隨後他們把小船放下水,劃出去探查情況。留在“黎明踏浪”號上的人看見小船直直駛進了那片白色中,接著他們隔著靜止的海水,能夠清楚地聽見小船上人們的說話聲,聲音很尖,仿佛充滿了驚訝。隨後說話聲停頓了一會兒,萊納爾夫在船頭測量水深,之後小船又劃了回來,裏麵似乎裝了很多白色的東西。大家紛紛湧到船側去聽他們帶回來的消息。

“陛下,是蓮花!”萊納爾夫站在船頭喊道。

“你說什麼?”凱斯賓問道。

“陛下,那是一片盛開的蓮花,”萊納爾夫回答道,“就和我們納尼亞的池塘裏或者花園裏的蓮花一樣。”

“你們看!”露西站在船尾說道。她舉起濕漉漉的雙臂,懷裏抱著很多白色的蓮花與寬大扁平的蓮葉。

“水有多深,萊納爾夫?”德裏寧問道。

“這就很有趣了,船長,”萊納爾夫說道,“那裏的水還是很深的,有三英尋半。”

“那不可能是真的蓮花——至少不是我們所說的蓮花。”尤斯塔斯說道。

也許那些花確實不是蓮花,不過與蓮花十分相像。一番商討過後,“黎明踏浪”號又回到了水流中,開始向東航行,穿過“蓮湖”,或者應該叫“銀海”(他們試了這兩個名字,不過最後還是決定用“銀海”,於是如今凱斯賓的地圖上記錄著的便是“銀海”),正是從這裏開始,他們見到了航海旅途中最為奇怪的現象。很快他們駛離的那片開闊海域便成了西邊地平線上一條細細的藍邊,漸漸消失在了身後。“黎明踏浪”號的四周是滿滿的一片白色,夾雜著極淡極淡的金色,唯獨船尾沒有,船開過時,將蓮花分撥到兩邊,開辟出了一條水道,閃著光,如同深綠色的玻璃。這片末海看上去很像北冰洋,此時要不是他們的眼睛已經變得如同鷹眼一般銳利,照射在這片純白花海上的陽光——尤其是在早晨太陽最大的時候——便會讓人難以忍受。而每天傍晚,這片純白使日光持續的時間更久。這片蓮花海似乎永遠沒有盡頭。蓮花日複一日地散發著一種香氣,露西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這香氣無疑是香甜的,可是一點都不會讓人昏昏欲睡,也不會濃烈得刺鼻,而是清冽的、奔放的、又有些孤獨的香氣,仿佛能夠直抵你的心神,讓你覺得身心振奮,有使不完的力氣,能一口氣跑上山巔,或者與大象來一場搏鬥。她和凱斯賓對彼此說:“我覺得我有些受不了了,不能再聞下去了,可是我又不想離開這香氣。”

“回陛下,”德裏寧說道,“我看到了白茫茫的一片,從北到南鋪滿了整個海平線,我目之所及都是一片白色。

“我看見的也是,”凱斯賓點頭道,“我想象不出那是什麼東西。”

“陛下,要是我們在高緯度的地方,”德裏寧說道,“我會說那些是冰,不過在這裏不可能會有冰,不可能結冰。不管怎麼說,我們最好讓大家夥兒都拿起船槳,不要讓船完全順著水流前行。不管那一片白色到底是什麼,我們可不想以這麼快的速度撞上去!”

水手們都按德裏寧的吩咐做了,於是船行得越來越慢。可即便他們越來越靠近,那白茫茫的一片依舊神秘莫測。如果那是陸地的話,也一定是一片很奇怪的陸地,因為那裏看上去就和水麵一樣平滑,高度也和水麵差不多。等到他們離得很近了,德裏寧用力扳轉船舵,將“黎明踏浪”號轉向南邊,這樣船便橫在了水流中,沿著那片白色的邊緣向南劃行了一段距離。這麼一來,他們在無意當中有了一個重要的發現,那就是原來疾行的水流隻有大約四十英尺寬,大海中其餘的地方都靜止如池水。這對船員而言真是個好消息,因為他們此前很擔心,如果返回拉曼度星島一路上都要逆流劃槳前行,該有多麼費勁。(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先前那個牧魚女很快就遠遠地落在了船後。因為她不在這股水流中。要是她也在水流中的話,就會和船一樣快速朝東漂流了。)

此時還是沒人能看出那片白色的東西究竟是什麼。隨後他們把小船放下水,劃出去探查情況。留在“黎明踏浪”號上的人看見小船直直駛進了那片白色中,接著他們隔著靜止的海水,能夠清楚地聽見小船上人們的說話聲,聲音很尖,仿佛充滿了驚訝。隨後說話聲停頓了一會兒,萊納爾夫在船頭測量水深,之後小船又劃了回來,裏麵似乎裝了很多白色的東西。大家紛紛湧到船側去聽他們帶回來的消息。

“陛下,是蓮花!”萊納爾夫站在船頭喊道。

“你說什麼?”凱斯賓問道。

“陛下,那是一片盛開的蓮花,”萊納爾夫回答道,“就和我們納尼亞的池塘裏或者花園裏的蓮花一樣。”

“你們看!”露西站在船尾說道。她舉起濕漉漉的雙臂,懷裏抱著很多白色的蓮花與寬大扁平的蓮葉。

“水有多深,萊納爾夫?”德裏寧問道。

“這就很有趣了,船長,”萊納爾夫說道,“那裏的水還是很深的,有三英尋半。”

“那不可能是真的蓮花——至少不是我們所說的蓮花。”尤斯塔斯說道。

也許那些花確實不是蓮花,不過與蓮花十分相像。一番商討過後,“黎明踏浪”號又回到了水流中,開始向東航行,穿過“蓮湖”,或者應該叫“銀海”(他們試了這兩個名字,不過最後還是決定用“銀海”,於是如今凱斯賓的地圖上記錄著的便是“銀海”),正是從這裏開始,他們見到了航海旅途中最為奇怪的現象。很快他們駛離的那片開闊海域便成了西邊地平線上一條細細的藍邊,漸漸消失在了身後。“黎明踏浪”號的四周是滿滿的一片白色,夾雜著極淡極淡的金色,唯獨船尾沒有,船開過時,將蓮花分撥到兩邊,開辟出了一條水道,閃著光,如同深綠色的玻璃。這片末海看上去很像北冰洋,此時要不是他們的眼睛已經變得如同鷹眼一般銳利,照射在這片純白花海上的陽光——尤其是在早晨太陽最大的時候——便會讓人難以忍受。而每天傍晚,這片純白使日光持續的時間更久。這片蓮花海似乎永遠沒有盡頭。蓮花日複一日地散發著一種香氣,露西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這香氣無疑是香甜的,可是一點都不會讓人昏昏欲睡,也不會濃烈得刺鼻,而是清冽的、奔放的、又有些孤獨的香氣,仿佛能夠直抵你的心神,讓你覺得身心振奮,有使不完的力氣,能一口氣跑上山巔,或者與大象來一場搏鬥。她和凱斯賓對彼此說:“我覺得我有些受不了了,不能再聞下去了,可是我又不想離開這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