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
“我有一個非常可怕的預感——好像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
“是嗎?因為事實上,我也有這種感覺。”
“這事跟阿斯蘭有關,”露西說,“不是他要出什麼可怕的事,就是他要幹什麼可怕的事。”
“整個下午他都不大對勁,”蘇珊說,“露西!他說打仗時不跟我們在一起是什麼意思?你看他今晚不會離開我們然後偷偷溜走吧?”
“他現在在哪兒?”露西說,“在帳篷裏嗎?”
“這可說不準。”
“蘇珊,我們出去看看吧。也許能看到他。”
“好吧,我們走,”蘇珊說,“醒著躺在這兒還不如出去看看。”
兩個女孩靜悄悄地在其他睡著的人中摸索出一條路來,偷偷出了帳篷。月光皎潔,除了河水潺潺流過石頭的聲音,一切都十分寂靜。這時蘇珊突然抓住露西的胳膊說,“瞧!”她們看見營地的那一邊,就在樹林邊上,獅王正慢慢離開大家,往樹林裏走去。她倆一句話也沒說,跟上了他。
她們跟著他爬上河穀的陡坡,然後稍微向右走去——顯然這是當天下午她們從石桌山下來時走的路線。她們一直走,走進黑咕隆咚的陰影裏,又走到蒼白的月光下,她們的腳都被濃重的露水沾濕了。不知怎麼的,他看上去和她們最初見到的阿斯蘭判若兩人,尾巴和腦袋都耷拉下來,慢吞吞地走著,仿佛累極了。後來,在穿過一片開闊的空地時,沒有陰影讓她們可躲了。這時阿斯蘭停下了,四麵張望著。這會兒再逃走也無濟於事,她們索性朝他走去。她們走近時阿斯蘭說道:
“哦,孩子們,孩子們,你們跟著我做什麼?”
“我們睡不著。”露西說。她深信自己不用多說,阿斯蘭知道她們一直在想什麼。
“我們跟你一起——不論你去哪兒,好嗎?”蘇珊說。
“這個——”阿斯蘭似乎在考慮,但後來他說,“我很高興今晚有人陪著我。好吧,如果你們答應在我叫你們停下的時候就停下,然後讓我一個人走,就跟我來吧。”
“好的好的,謝謝你,謝謝你,我們答應你。”兩個女孩子說。
他們接著向前走了。兩個女孩分別走在獅王兩側。可他走得太慢了!他那莊嚴高貴的腦袋就那麼低垂著,鼻子都快挨到草地了。不久他一個踉蹌,發出一聲低低的呻吟。
“阿斯蘭!親愛的阿斯蘭!”露西說,“到底怎麼了?你能告訴我們嗎?”
“你病了嗎,親愛的阿斯蘭?”蘇珊問道。
“沒有,”阿斯蘭說,“我隻是覺得有些悲傷和孤獨。你們把手擱在我的鬃毛上,好讓我感覺到你們在這兒,好嗎?我們就這樣繼續走吧。”
兩個女孩照著他的話做了。這可是從她們第一次看到他就想做、但未經允許永遠也不敢做的事呀。她們把冰涼的手伸進他那一大片美麗的鬃毛裏,邊撫摸著他邊向前走著。不一會兒,她們就發現自己跟著他已經爬上了石桌所在的山坡。她們爬到樹林邊緣那兒,走到最後一棵樹旁(就是周圍還有幾叢灌木的那棵),阿斯蘭停下說:
“什麼事?”
“我有一個非常可怕的預感——好像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
“是嗎?因為事實上,我也有這種感覺。”
“這事跟阿斯蘭有關,”露西說,“不是他要出什麼可怕的事,就是他要幹什麼可怕的事。”
“整個下午他都不大對勁,”蘇珊說,“露西!他說打仗時不跟我們在一起是什麼意思?你看他今晚不會離開我們然後偷偷溜走吧?”
“他現在在哪兒?”露西說,“在帳篷裏嗎?”
“這可說不準。”
“蘇珊,我們出去看看吧。也許能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