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侯府會客偏廳,李義恭敬地遞上書信。林原拆開書信卻是一目十行,隨口寬慰李義:“李兄乃吾摯友,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你且回稟你家老爺,林某誓必救他出獄。”
林原說得言之鑿鑿,李義頓時大喜告辭。
鄭重送走了李義,林原這才彈彈信紙喜不自勝:“本來救他不過是敷衍朋友的麵子,竟然還有此等原因,確實值得出手傾力一救了。嘿嘿,不過救人一命,看來還有厚報!”
林春和林午都聽得十分好奇,林原得意地揚揚書信:“原來李兄一對女兒命格富貴之極,牢獄之災不過是命中定數。我不救他也必有人救,看來怎麼也得拚力讓他官複原職才是。——總得做成天大恩惠方好。”
林春卻眼珠一轉:“二公子,您說李倉尉一對女兒命格大富大貴,此等好事豈可讓與他人?——既能助夫家,何不都讓小少爺娶了去?”
林原一怔,想起信中的“鳳凰劫”三個字頓時若有所思:“官複原職確實難度太大,畢竟李兄得罪的是大王外戚,看來如何救他還要仔細思量才是。”
感覺林原盯著自己的目光熱切,林午都覺得毛骨悚然:“父親,孩兒還小,不想娶親。”
“你懂什麼,”林原笑罵道:“這事當然得聽你老子的。”“鳳凰劫”的說法關係重大,想想還是不說為好。一邊拿出火折子把李鏡堂的書信燒了,這才吩咐林春:“林叔,準備一份重禮!隨我拜訪周大人。”
父親和總管興衝衝出門了,林午一個人在書房裏發呆。自服用菩提慧果後,腦子裏充斥的前世記憶碎片已漸漸消散,但對婚姻、男女之情還是清楚的。正因為清楚,怎麼可能對兩個小女孩感興趣?可惜父命難違,林午無聊地走到庭院花園,開始活動筋骨。澄明說他練金剛拳已經入門,眼識、身識既開,習練武功更是眼到手到,境界提升飛快。
一個時辰後,林原得意洋洋地回來了。大事既定,林原也懶得和兒子多說,隻催促他早點休息、養好精神,明天可是要去六藝學館呢。
陳國六藝館,在宜都自是首屈一指的修士學館,學生無不是貴族子弟、士族精英。館內分六科:禮、樂、射、禦、書、數,有陳國官員充任學館主事,卻不得幹預各學科修士教授職責。事到臨頭,林午也有些緊張,按父親的說法:自己能否入館,先得過主事一關,然後還得過修士那一關。
第二天清晨,林原父子直奔六藝館。到了六藝館大門外,林午才覺得有些新奇,眼前是一幢三層的門樓建築,兩邊高牆綿延,可見學館占地不小,很有宜都城中之城的意味。大門處早有學館主事官員迎上來,林原一見來人頓時喜出望外:“何勞黃兄親迎。”兩人執手相顧大笑,一個小小的錦囊也在寬大的衣袖裏完成了傳遞。
黃主事滿麵春風:“林兄放心,吾已為賢侄尋到明師矣。”
林原急忙問道:“黃兄費心了,卻不知小兒將入六藝館哪一科?”
黃主事心裏暗笑,一個嶺西侯嫡孫宜都求學,居然收到了林侯世子和林二公子兩份厚禮,偏偏兩人求的事正好相反,也隻能盡量滿足兩方了。主意已定,黃主事麵上顯得遺憾之極:“林兄,小公子想進六藝館恐怕行不通,目前館內各科學生名額皆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