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刺客(1 / 2)

麝囊見滕虎專注看著那副對聯,笑道:“這是東家請人寫的,說是朱大家的親筆呢。”

滕虎點點頭沒說話。

麝囊又道:“說到這朱大家,倒也是個風流人物,曾寫過一句詩,便是說這點絳河上畫舫的。”

滕虎被她說的惹起好奇心,問道:“什麼詩?”

麝囊道:“古韻淩波十裏歡,風搖畫舫雨寒煙。”

滕虎道:“果然極美。”想起一事,問道:“風搖畫舫?你們這船不是用人力的嗎?”

麝囊笑道:“當然是要用人力啊,不然無風之時,不是全靠浪了嗎?”還未說完自己便咯咯的笑了起來。

滕虎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這時花廳內傳來一聲磬響,麝囊拉著滕虎道:“我們快快進去,木蕖姐姐來了,她的霓裳劍舞可是千金難得一見呢。”

兩人進的廳內,見廳內諸人都已正襟危坐,廳中站立一位盛裝麗人正在向眾人行禮。

麝囊拉著滕虎趕緊過來,董信笑道:“寅客來的正巧,快快坐下。”

那盛裝麗人待眾人坐定,目光緩緩環視一周,看到依舊醉臥在旁的許柏時,微微有些停滯,便又轉了過去。目光轉過一圈後,右腿向後高高翹起與雙手相接,擺了個飛天的姿勢站定,此時又是一聲磬響,隨後琴聲緩緩響起。

那麗人隨著琴聲緩緩舞動,從袖中滑出兩柄短劍持在手中,琴聲漸漸快了起來,那麗人舞動的也越來越快,等到琴聲最激烈之時,兩道寒光從麗人手中飛出,一道射向滕虎,一道射向吳逸。滕虎嚇了一跳,本欲向後倒去,眼角卻瞄見吳逸端坐那裏一動不動,心念一轉,便也不動。寒光在眼前打了一個轉回到了那麗人的手中,滕虎這才發現短劍柄上還係了一條絲帶。

琴聲突然停止,那麗人也回到了開始的飛天造型。廳中諸人盡皆鼓掌,那麗人才收起身段,又行了一個萬福,道:“木蕖獻醜了。”聲音如黃鸝出穀般清脆。

吳逸大笑道:“木蕖啊,剛剛可是驚的我一身冷汗啊。”

徐敦對著滕虎道:“寅客果然好膽識,竟巋然不動,愚兄第一次見的時候,可是連案桌都撞翻了呢。”

滕虎笑道:“我是嚇得不敢動了,這腿現在還在發抖呢。”

眾人不信,上官珵要那麝囊摸摸看,現在是否還在發抖。麝囊笑著伸手向下探去,滕虎滿麵通紅的躲閃,惹得眾人又是一陣哄堂大笑,木蕖也掩嘴而笑。

笑過一陣,吳逸招手對木蕖道:“快來身邊坐。”木蕖依言跪坐於吳逸身旁,舉起酒杯道:“木蕖敬吳少爺和諸位少爺一杯。”眾人急忙端起酒杯。

木蕖剛敬了眾人一杯,薛嬤嬤便進來告了一聲罪,說其他客人請木蕖過去。吳逸不悅,木蕖又好言勸了幾句,這才起身離開。

木蕖走後,廳中一時冷淡下來,蜀錦、玉茗等諸女使勁渾身解數才使氣氛重新熱烈起來。

滕虎回想剛剛木蕖的霓裳劍舞,果然舞姿矯健、劍如流星,特別是由女子使出,雄壯中不乏嫵媚。正想著,突然聽到樓上一陣桌椅翻動、人聲鼎沸的嘈雜,一道人影從三樓飛出,跌至花廳外,眾人驚愕起身正欲近前,卻見那道人影迅捷的從地上爬起,從船頭一側躍起,落入河中。眾人跑到船邊,向下望去,隻見水麵一圈漣漪,卻已不見那人蹤影。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發生了什麼事。這時一群侍衛闖進花廳之中,用刀指著眾人,為首一人大聲喝道:“刺客在哪?”

眾人皆是一頭霧水,董信指了指河麵,那人走到船邊看了看,又道:“你們是什麼人?與那刺客是何關係?”

吳逸不悅,道:“你又是什麼人?”

那人不語,收刀入鞘,對著侍衛們道:“把這些人都給我帶回去。”

幾個侍衛便上前便要拿住吳逸等人,吳逸大叫:“誰敢動手?你們知道我父親是誰?”

那人橫眉:“我管你阿爹是誰,拿了再說。”

這時一人小碎步上前,對著那人耳語幾句之後,那人臉色陰晴不定,突然轉顏對著吳逸等人拱手笑道:“原來是吳少爺和陸少爺幾位當麵,嗬嗬,今日多有冒犯,還望見諒。”說完指著玉茗、麝囊等諸女,對著手下道:“把這幾人給我帶回去。”

玉茗、麝囊等諸女求救似的看著吳逸等人,許檀見她們楚楚可憐,正欲說話,卻被徐敦一把拉住,眼睜睜的看著諸女被帶走。

許檀不解的看著徐敦,徐敦等人走後,道:“剛才與侍衛說話那人,看身形,仿佛宮中寺人。”

董信大驚,用手指指上麵:“你的意思是說?”

徐敦搖頭道:“我也不知,想來應該不是那位,聽說大王子喜歡流連煙花之地,極有可能。。”

經此一鬧,眾人都沒了興致。在畫舫找了最近一處碼頭停船後,眾人上了岸,便各自告別。

許檀和滕虎與眾人告別後,滕虎將依舊昏睡不醒的許柏背上馬車。

乘車回許家的途中,滕虎心中始終不安。馬車行至一條偏僻的街巷時,滕虎拍拍車廂示意停下,使了個眼色對許檀道:“大哥帶著長清先回去吧,我還有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