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檀有些擔憂的看著滕虎,滕虎微笑示意,許檀無奈的道:“好吧,那你自己小心,早些回來。”
說著便招呼車夫進來把許柏背上。
滕虎等他們走遠後,坐在車廂內沉聲道:“出來吧,不要藏了。”
一道人影從車廂外鑽入,坐在滕虎對麵,嬌笑道:“你怎知我藏在這裏。”
滕虎盯著那人,認出便是之前在畫舫花廳內做霓裳劍舞,花名木蕖的女子。隻見她仍是那身霓裳盛裝,隻因衣服全濕了,便緊緊貼在身上,顯出玲瓏身段,手臂上緊緊纏繞一截絲帶,還在隱隱滲出血跡。
滕虎道:“剛剛馬車行進時,我便覺得聲音與來時不同,略有沉悶。而且一路駛來,我都隱隱聞到一絲血腥味。兩相印證,我猜也許有人躲在車底。我並不敢確定,於是出言一詐。。”
木蕖沒好氣的道:“你是狗嗎,鼻子這麼靈的。”滕虎並不接話,依舊盯著她。木蕖假意被滕虎看的不好意思,臉色微紅,雙手環胸,嗔道:“哎呀,你不要再看了。”
滕虎正色道:“你莫要如此惺惺作態,我不好女色,不吃你這一套。你究竟是誰,行刺的又是誰?”
木蕖收起笑容,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一柄短劍,道:“你好奇心倒是大,就不怕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滕虎沉吟一會兒,道:“好,那我便不問了。此處僻靜,你速速離開吧。”
木蕖詫異:“你就這麼放我走了?”
滕虎道:“以你剛才那劍舞來看,我不一定擒的住你。不如早些放你離開,免得受牽連。”
木蕖恍然大悟道:“所以你剛才借口支開他們?嗬嗬,你一人在此,就不怕我殺了你?”
滕虎道:“隻怕你殺我也不易,鬧將起來,惹來城衛,到時你更走不脫。”
木蕖道:“那好吧,你送我至城南車馬行,我便自行離開。”
滕虎搖頭道:“不行,這是許府的馬車,車上有許府的徽記,夜間城衛往來,到時被查到更說不清,此處僻靜,你就在此下車吧。”
木蕖欺身過來,撒嬌不依。滕虎目光低垂,如老僧坐定。木蕖見這招也沒效,嘟著嘴道:“真是無趣,那我走了,真走了?”
滕虎頭也不抬,隻是揮揮手讓她離開。聽到有人下車的聲音,滕虎悄悄抬眼,車廂內已經沒人了,不由得扭扭身子,拉了拉後背汗透的衣服,自言自語道:“果然是秀色動人心,差點就沒忍住。”
這時,一聲嬌笑從車廂窗外傳來:“我就說嘛,哪有不吃腥的貓。”
滕虎大驚,躍出車廂四下望去,不見木蕖聲影,隻剩一陣清脆笑聲:“我們還會再見的。”
滕虎在車外又等了一會兒,周圍一片寂靜,料想木蕖已經走遠,便趕著馬車回去。
到了許府門口,許檀正在門口焦急的張望,滕虎將馬車交給門房,向許檀行了一禮:“勞煩大哥深夜在此等候,滕虎深覺慚愧。”
許檀著急的道:“莫說這些客套話了,你快隨我進去。”
滕虎邊走邊問:“長清呢?”
許檀道:“睡了還沒醒呢,叫人抬回房去了。”
滕虎點頭,道:“如此我便放心了。”
許檀催促滕虎:“快走快走,祖父和父親要等急了。”
滕虎一愣,停下腳步,道:“師祖和師伯在?”
許檀走了兩步,不見滕虎,又回頭來拉他,解釋道:“祖父和父親剛剛回來,聽說此事,便在書房等候,讓你回來後直接去書房見他們。”
滕虎被許檀拉著,來到書房門口,滕虎整了整衣衫,許檀在門口向內稟告道:“祖父、父親,寅客回來了。”
“哦,進來吧。”
許檀和滕虎聞聲走進書房,許峮和許望正在書房內等候。許峮道:“寅客,畫舫的事檀兒之前與我們說了,他說,回來的路上,你遇見那個刺客了?”
滕虎點點頭,將剛才的事情經過與幾人一一說了,最後道:“走時我仔細查過,周邊並無人影,回來的路上也沒有人跟梢。我自作主張如此處置,如有不當之處,請師祖和師伯責罰。”
許峮和許望沉思不語。許檀道:“寅客,如你所說,那刺客果真是木蕖?”
滕虎點點頭。
許檀又道:“那你知道她行刺的何人?又為何行刺?”
滕虎搖頭道:“我沒問。”
許檀歎道:“卿卿佳人,奈何做賊?”
許望對著許檀怒道:“我還未說你,行事也太過孟浪了些,今日若不是滕虎,你豈不是要將刺客帶到家裏來?平日我都是怎麼教你的?”
許檀神色訕訕不語。
許峮擺手製止許望繼續罵下去,和顏對滕虎道:“寅客今日辛苦了,且先回去休息吧,日後不要對外說起與那刺客照麵之事。檀兒也下去吧。”
許檀與滕虎行禮之後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