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的是一個陳述句，而不是疑問句，薑如月知道她不需要作答，即使她否定，他也不會相信。
她聳聳肩，“看著是挺帶勁兒的，你要不是生在這個時代，光靠賣畫都能掙大錢。”
“不生在這個時代？那生在哪裏？”
薑如月一時口快，為之感慨，見他較了真，她隨口解釋道，“再早幾十年，或放過些畫能更值錢呢。”
許明軒仔細回想了過往的曆史軌跡，幾十年前甚至上百年前，他們國家一直都以文為榮，武不如文，但對於作畫方麵，也沒有特別多的扶持，畫畫通常是作為一些文人墨客消遣的一種方式，而有些家裏有財有勢，卻沒有那文人氣息的老爺們，多半喜歡在家裏收藏一些書畫，附庸風雅。
就算往前推一百年，他的畫也未必就能夠值更多錢。
他重新換了一張畫紙，見她坐在自己對麵一動不動，乖巧得不行，突然有了興致，“不如我為你畫一幅畫像吧，這回畫一個真正的你。”
上次他畫的是他夢境裏的薑如月，和她本人顯然長得很不相同，那幅畫當初已經被他撕毀，不複存在，反正在他心中，那畫已然沒了收藏價值，留著也是無用。
“那我是不是得換一身衣服？”
她不出門時，也會穿之前的舊衣服，雖是有些寬鬆破舊，勝在布料軟和，穿著舒服，不出去見人的情況下，她偶爾穿得樸素些倒也沒什麼，可要作畫，這好像有些寒酸。
“沒事，我給你畫另外一身裙裝。”
她的那幾身衣服，他基本都有看她穿過，他在腦海中隨意選了一套他瞧著比較順眼的，再看她時，幾乎能把腦海裏的印象和她這腦袋完美融合在一起，甚至連發式他都已經在心底為她選好了。
薑如月端坐在他麵前，不知覺的顯得有些拘謹，畫到一半，她隻覺得自己脖子都有些僵硬。
“其實……你可以動的，這不影響我作畫。”
他見她難受成這樣，對她笑道。
聽說能動，她的肩膀立馬挎了下來，她之前看電視裏人家畫人物素描，基本都要求模特長時間保持靜止不動，至少那個動作和表情是不能改變太多，還以為她也得這樣。
一放鬆下來，她幹脆趴在桌上，長呼了口氣，許明軒見她如此，停下筆來，“你要真的累了，就去睡會兒吧，我已經把你腦袋這部分畫完了，剩下的衣服部分，我憑想象也能夠畫出來。”
她聽了感覺稀奇，沒個參照物，他就這樣憑空能畫完？
她起身走到他身邊，從正麵看了眼他畫的畫像，潔白的畫紙上當真浮著一個腦袋，微圓的臉蛋，柳眉大眼，鼻子小巧聳立，嘴唇上顏色頗深，像是在突出唇上的光彩，雖然沒有其他的色彩，隻是水墨畫，也能看出她眼中神采奕奕。
要說畫功，他這技術當真是一絕。
他用的是一個陳述句，而不是疑問句，薑如月知道她不需要作答，即使她否定，他也不會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