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與生俱來的第六感讓覃珂感覺到抱著自己的這個男人有不可說的秘密。
覃勉抱得她很緊,她有點喘不過氣來,便在耳邊求饒般輕喃了一聲,“兄長?”
男人這才反應過來,手臂稍微鬆了些氣力,而後緊貼著她的耳畔,認真道:“無論阿珂做什麼,都不必道歉,你沒有錯,錯的人是我。”
可這話又是從何說起,這王府是覃珂自己要出去的,怎麼著這錯也不能怪到他身上,覃珂心中疑慮根本不知道這邏輯是怎麼生出來的,寵愛妹妹也不至於如此……
“若是阿珂在府中無聊,我答應你,往後一定會時常陪伴在阿珂身旁,不論你做什麼我都陪著你,隻是你莫要丟下兄長自己一人出去……”
這是在央求嗎?
覃珂可以感受到這個男人的肩膀在顫抖,抱著她的雙手不肯鬆開,他像是著了魔,她在濃厚壓抑的情緒中全然忘記了他是堂堂北定王府的王爺,倒像是一隻被驚嚇到了的小鹿,如此卑微又讓人心疼。
“往後不會了……”
覃珂不知道為何自己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好像自己不說,便會在覃勉的心上再紮一刀,她不願看著他這麼自責又愧疚的樣子,因為那樣她的心會更沉重,甚至還有一種莫名的痛感,鑽進心窩裏而後深入骨髓。
“當真?”
“當真。”
似乎這話已然成為了覃勉的安慰劑,他似乎要平靜一些,可覃珂轉瞬一想,分明就是她的認錯現場,怎麼就變了味兒了?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
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鬆手,可眸子裏暗藏著的神色依舊分毫未減,不知道怎麼的,覃珂現在很想伸手去摸一摸他的眉眼,捋平他的眉頭,還有那眉心中央鮮紅的一點朱砂痣,她也好想溫柔地去撫過……
可終究,覃珂沒這個膽子,對於這位“兄長”,她仍然處於熟悉階段,在不能讀懂這個人真正的性子之前,說多做多都是錯。
見覃勉沒有繼續拉著她同她說什麼,覃珂便道:“若兄長無事,阿珂便先回去了。”
轉身正想離開,卻聽見覃勉無意間提起,“方才在那茶館,你可有看到什麼可疑之人?”
可疑之人,說起來,大約要數那位說書的少年了,覃珂並不知道他是誰,也不知道他打哪兒來的,總之這個人神出鬼沒的,還沒等覃勉趕到便先一步溜走,如今想想著實可疑,隻是覃珂並沒有必要說起此人,權當自己什麼都不知道莫要招惹是非為好。
於是她便搖搖頭,“未曾。”
後來幾日倒也過得安生些,覃珂明白若是再擅自出去,怕是將禹州城翻了個底朝天,覃勉也要將她找出來,到時候免不了又要尷尬對峙,不如做一個王府的乖小孩,成日裏隻能在這方寸天地裏舒展筋骨了。
秦箬還是一如既往跟著她,自打發生了茶館那檔子事兒,便更加寸步不離了,覃珂明白,覃勉在這王府當中所說的話含有多少重量,她再怎麼喚自己是主子也不可能忤逆覃勉的意思,更何況,覃珂真不喜歡這種主仆間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