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入宮,長公主冥誕,若非秦箬的故意放水,她又怎麼會偷偷從蜀景園中離開,一路到了那別苑去,而後遇見了太子亓元春,又在祭祀儀式上與太子爭執鬧出了如此大的動靜,所以才會有覃勉與亓哲的對峙,覃勉被送去了北境,而她也在這皇宮之中度過了漫長的八年。
好像這一切都是一個圈套,牢牢套住了她,越是這麼想,越覺得邏輯通順,可這些,又僅僅隻是覃珂的猜測而已,根本就沒有實質性證據。
今日,秦箬點燃了那香,她才意識到自打她在寢殿內點香之後,夢魘便一直纏繞著她,她所夢見的那些奇奇怪怪的畫麵始終在日複一日地糾纏,然而這些,原本她可以不必承受,她越發不明白,秦箬到底在做什麼……
“阿珂,你是懷疑那丫頭在故意欺騙你?”
薑若曦早已察覺到了不對勁,從他第一次聞到風華殿內燃燒的香便知道,一切都有蹊蹺,隻是他不敢輕舉妄動,也不敢輕易做出什麼判斷來,況且他完全沒有立場去幹涉這些。
若非今日在這裏聽到覃珂說這些話,恐怕他當真不會說出自己心中真實的感覺。
“她跟北辰殿究竟有什麼關係,她到底要做什麼,從宮外便開始策劃一切,茶館那些無辜之人,長公主冥誕挑起對峙,害我深陷宮中,害得兄長離開禹州,與我分別八年,還有什麼……還有什麼……”
覃珂細細回憶著,似乎秦箬每一次的無意為之都是有意的,都是為了讓她得到什麼訊息,可是這樣做又有什麼意義……
她猛地抬眸借著微弱的燭光看向了薑若曦,“到底為什麼?”
覃珂從白日裏到如今都在替秦箬找借口,或許隻是自己多想了,或許她是有什麼苦衷的,可心中所有的理性告訴她,秦箬不過就是有目的地待在她身邊這麼多年,一個人的直覺往往就是最為準確的。
況且,薑若曦的反應看得出來,他早就已經在懷疑了。
“好了,沒有什麼為什麼,既然知道了,那便不要如此信任一個人,做好自己該做的,還和往常一樣,切莫打草驚蛇。”
薑若曦安慰著她,也並未向她詢問今日所有的狀態,此刻他的眼中就隻有一個委屈又可憐巴巴的女孩,顫動著肩膀望著自己。
“薑若曦,我問你,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我為什麼會在宮中,而為什麼看上去絲毫沒有貴族氣質的我,卻始終享受著皇家的禮待……這一切難道你不好奇嗎?”
覃珂看似在詢問薑若曦,但也是在詢問自己,為什麼她所受到的一切對待會那麼不合常理……
薑若曦沒有說話,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而後猶豫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受夠了被蒙在鼓裏的感覺,他們都是這樣對我的,而你也是。”
覃珂冷笑,此刻的她已經將對外人的信任值降到了最低。
初次入宮,長公主冥誕,若非秦箬的故意放水,她又怎麼會偷偷從蜀景園中離開,一路到了那別苑去,而後遇見了太子亓元春,又在祭祀儀式上與太子爭執鬧出了如此大的動靜,所以才會有覃勉與亓哲的對峙,覃勉被送去了北境,而她也在這皇宮之中度過了漫長的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