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李峻照例在園子裏做了鍛煉,隨後與裴瓔一同到母親的房中請安。
屋中的人不少,所有的小輩都來給李雲氏晨省,顯得房間內很是熱鬧。
李雲氏的身邊很久沒有這麼多的小輩了,看著眼前的兒孫,老人很高興。
李峻也喜歡這樣的熱鬧,一家人就應如此,大家都開開心心的才是最好。
吃過早飯,身為主簿的何裕將一封密函遞給李峻。
李峻看罷,轉身向站在門口處的翠煙問道:“翠煙,魯先生這幾天是不是都不在府中?”
翠煙點頭道:“是的,姑爺,魯先生已經離開七八日了。”
“魯先生應該還在忙聯合部曲的事,我已經與幾家做好了商定好,也派人去幫忙訓練了。”
郭誦走上前向李峻說明,並接過了李峻遞來的密函。
“鄴城那邊與晉陽交惡了?”
郭誦看著密函,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去府衙再說。”
李峻望了一眼屋中的人,對郭方道:“你也別留在家裏了,你不是要看軍營嗎?等下隨我一起出城。”
外邊的紛紛擾擾,李峻不想讓家人過多的知曉,就是怕家人徒增擔心。
“大將軍,我能跟著一起去嗎?
青女還是不習慣稱李峻為莊主,便自行改了稱呼。
李峻望了一眼郭方,見郭方並無反對的意思,也便點頭同意。
見過了青女真實的性格,李峻知道這是個類似李秀的女子。
他覺得也挺好,青女或許就能助郭方一臂之力,兩人也算是比翼雙飛了。
幾人剛出府門,李峻便看見二姐李茱正從馬車中下來。
李峻趕忙迎上去,扶著李茱下車,口中說道:“二姐,您怎麼來了?是來看望母親的吧?”
自從李峻到滎陽,他與李茱極少見麵。
唯一的一次,還是李峻在宴請幾個重要屬官時,李茱作為家眷陪同鄭豫一同參加,如此才見到了小弟。
其實,並非是李峻狠心。
當時,李峻初到滎陽後,便開始整治郡縣的官吏以及滎陽軍的各部領兵者,同時也將大族對滎陽的控製進行削弱與拔除。
鄭家在滎陽郡是大族,其勢力早已根深蒂固。李峻要想徹底掌控滎陽與滎陽軍,去除鄭家的影響是必不可少。
因此,李峻冷淡了鄭家,就連二姐李茱,他也不能多親近。
此刻,再與李茱相見,李峻的臉上雖有幾分歉意,但他也知道姐弟間早就通了心意,二姐並沒有心生怨恨。
李茱下了車,站穩身子,伸手撫了一下李峻的臉,笑道:“是呀,本該昨日就來的,又怕母親遠途勞乏,耽擱了休息,所以今早才過來。”
郭誦與郭方幾人都上前給李茱見禮,郭誦向馬車內望了望,問道:“姨母,怎麼沒見到鄭督將呀?”
自打知道了鄭豫的德行後,郭誦就不再將鄭豫視做姨父。但為了避免姨母尷尬他隻稱呼鄭豫的官職。
果然,李茱還是尷尬地笑道:“他兩日前去了京城,可能是有事情吧?姨母也不知曉。”
李峻聞言,眉頭稍皺了起來。
這幾天,李峻多忙於軍務,再加之府中的熱鬧,他對司鹽校尉竇正昌的關注少了幾分。
當下,聽說鄭豫偷偷去了洛陽,李峻的心下一動,想到了某些事情。
“二姐,弟弟有件事情想與您說,之後您再去看望母親,行嗎?”
李茱見弟弟說得鄭重,連忙點頭答應。
“郭誦,請你娘到我房中。”
“郭方、青女,你們跟何裕先到府衙等我,隨後我便過去。”
做了安排後,李峻帶著二姐李茱回到了他的房中。
不大會兒,郭誦便帶著母親李耹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