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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快畢業的時候我在大橋下碰到了小帽和蘇菲,坐在一起不免要寒暄胡侃一番,但也避免不了要胡喝一番,那天我們倆喝了很多也瞎聊了很多,蘇菲沒怎麼說話就坐在小帽旁邊的馬紮上喝著北冰洋汽水,小帽聊侃高興了時不時地會摟住蘇菲親一口,每當這時我會低下頭或把目光轉移到別處,最後那天小帽喝得不省人事,我讓蘇菲把小帽送回家,他們走後我又喝了兩瓶啤酒,我也醉了,蹲在馬路邊吐了半天才覺得舒服了一些,“三兒”走過來遞給我一瓶礦泉水讓我漱口,我漱完坐在了馬路上,“三兒”蹲在我身旁問:“剛才那個男的是誰啊?”
我說他是我兄弟。
“三兒”又問,“他叫啥?”
我說他叫“二”。
“三兒”又問,“他為啥叫‘二’?”
我說:“你傻,你是‘三兒’,他比你還要傻所以他叫‘二’。”
“三兒”哦了一聲說,“那他就是二逼了。”我點了點頭,三接著又問,“那老大是誰?”
我看看“三兒”又拍了拍自己說,“老大是我,因為我最傻。” “三兒”又哦了一聲說:“那你就是大****了。”
我看看三笑了笑說:“你說的一點都不對。”
“三兒”聽完我這話琢磨了好一會站起身說:“你說啥呢啊,話都說不明白,我可不和你嘮了,再和你嘮我該學傻了。”“三兒”轉身走了邊走邊說了一句:“這人,可真夠****的。”
在大橋下每天晚上醉生夢死,白天在學校暈暈沉沉。中考了,我考的那分數估計“三兒”來了都能考得比我多,老方最後把我送到了一所私立中專讀書,到這中專來的基本上都是不愛上學的人,但家裏還有資產,於是那些不想讓孩子就這麼飄在社會上的家長就將他們都送進這所學校來了。
這學校的男女比例嚴重失調,全校一千多學生當中男生隻占了兩成,再刨去有些看破紅塵和沒有情商的,剩下能讓女生可用的也隻有一百多人。在這所學校你想找個女朋友隻需滿足一個條件就可,那就是你對女人有興趣,你不需要在外覓食,隻需等著就可,自然會有很多女生投懷送抱的。
在這個學校的三年,我把我的初戀給了一個姓王的“清純****”,把我的初吻給了姓李的“醜陋美女”,把我的處男之身給了姓於的“****貞潔烈女”。我的形容很為矛盾,為什麼用這樣不著調不對稱的形容?因為我沒找到完美的,沒有讓我心動的,我甚至開始懷疑我的心是不是死了,我沒辦法再像對蘇菲那樣地去癡情迷戀於一個女孩了,有人覺得沒人愛很痛苦,其實更痛苦的是沒愛人,我想去愛人可沒人可愛,沒有讓我想去愛的。有可能是我有愛的人,可那個我愛的人卻是別人的愛人。
我沒辦法走出對蘇菲的相思之苦,在這裏的日子也極為無聊,單一得要命。在這個方圓隻有四十畝封閉式的學校裏,每天隻能做幾件單一的屁事,白天在班級裏聽女同學說想被哪個男生瞭,中午休息男生等著被外班女生聊,晚自習教室看著一對對男男女女關燈互撩,晚上回到寢室開臥談會“聊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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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這日子厭煩極了,難道我一輩子就隻能這樣了嗎?隻能空虛度日,晃晃蕩蕩地一輩子?
在這學校最後一年剛開學時,我給老方打個電話跟他說點事,老方說,“啥事鐵子?”
我說:“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