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狹窄的屋內來回踱步,細高跟踩出尖銳的噠噠聲,“現在倒好,那小子回心轉意,哪還能勸得動。”
李嵊目露凶光,“你少在這拿捏,你若不去找那位婁女士,至少我們還有方法可想。現在倒好,唯一的談判條件也被你的衝動魯莽給毀了,你還有臉在這唱戲給誰聽。”
辛曼珠可沒有半分破壞人家庭的愧疚心,她冷嗬,“房子你想都不要想我會還回來,該做的我全做了,是你們自己不爭氣。”
李嵊麵浮潮紅,眼裏是真動了殺機。
辛曼珠絲毫不懼,反倒火冒三丈,“瞪什麼瞪,你這幾年也不幹人事兒,專門盯著我女兒,不想讓她過好日子是不是?”
李嵊冷笑,“現在講起慈悲了?不就是因為她找了個有錢人嗎,你這嘴臉,去那邊照照鏡子。”
“我嘴臉?”辛曼珠氣定神閑,靠著桌沿而站,悠悠道:“現在是你們求著林餘星回來,為啥要他回來?不就是指望他能給你爸移個腎。”
不止李嵊,連李費岩的臉色都暗沉下去。
辛曼珠嗬了嗬,“我就問你,你自己去配過型嗎?這種父慈子孝的事,也沒見你衝鋒陷陣。記仇倒是第一名,不過呢,林疏月是我女兒,為我還債也無可厚非。但一碼歸一碼,你們自己也不見的多幹淨。”
李嵊一腳踹開身邊的方凳,砸在櫃子上咣咣響。他手長腳長,兩部跨過來掐住了辛曼珠的脖子,一字未言,但眼神陰鷙狠厲,沒有半點人性。
辛曼珠歪出舌頭,鞋底都快離開地麵。
她雙手瘋狂摳抓李嵊的手臂、臉,呼吸被遏製住,分分鍾窒息。而李費岩佝僂著背,不斷重咳,沒有製止的力氣。就在這時,門被推開,不輕不重地反彈在牆壁上,發出剛剛好的動靜。
門外的光逆向刺進,林餘星蒼白著臉,像一棵被暴風雨壓彎的白楊樹,枝葉枯零地立在那。
他的眼神空泛且平靜,剛才的一切,聽得一清二楚。
李嵊下意識地鬆了勁,辛曼珠趁這鬆懈立即踹向他膝蓋,逃命後猛烈咳嗽,咳得滿臉通紅,指著他目光憤懣,“你,你殺人犯。”
李嵊不甘心,又想衝過來。
辛曼珠抓起一切能利用的東西,瘋狂砸向他。一個熱水瓶誤傷床邊的李費岩,他當即躺倒在床,李嵊心驚,趕忙圍上去。
一屋雞飛狗跳。
等他們反應過來時,同時回頭,門口空空,林餘星已經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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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與此同時,明珠苑。
情深似海,連事後空氣都浮著餘浪陣陣。
魏馭城壓著人,無數次把人壓嚴實了,總能被她蹭開,翻來覆去像條不安的魚兒。魏馭城無奈,“我沒使勁兒嗎?還沒把你弄趴下嗯?”
林疏月身體被車軲轆碾過似的,疼是疼,但不知怎的,就是睡不著。
她誒了聲,指尖撓了撓魏馭城的小臂內側,心不在焉地說:“還用明說,你就是偷懶了唄。”WwWx520xs.com
魏馭城睜開眼,眼珠呈淡淡煙灰色,朦朧一層很抓心。他也不惱,隻漫不經心說:“你朋友上回給的神油,按摩槍,放哪兒了?”
林疏月反應過來,立即用枕頭蒙住他的臉,雙頰跟火燒似的,“流氓。”
魏馭城低聲笑,擋開枕頭,一手撈她入懷,“你這人,總不說實話。”
林疏月歎了歎氣,“我真睡不著,心裏頭慌。”
那種形容不上來具體,像失重,一會悸動難安,一會筆直下沉,就這麼點心跳,跟坐垂旋過山車似的。林疏月按住胸口的位置,驀地想到林餘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