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傷著骨頭,至於頭部和內髒,醫生號了號脈,問題不大,讓回去臥床歇幾天。
李蔓皮膚又白又嫩,衣服一脫,連成片的紫黑,看著十分嚇人。
醫生給開了瓶紅花油,讓護士帶她去隔間好一通揉搓,揉散了點腰背、腹部和大腿上的於血,臉上的幾處劃傷也給按著塗了紫藥水。
出了門診,兩人急著趕時間,也沒去國營飯店,而是直接去醫院食堂點了一大一小兩碗青菜米線解決了午餐。
牛車在醫院外麵停著,看門的大爺免費幫忙照看。
出了門,宋逾跟大爺道了聲謝,去解栓牛樁上的韁繩,李蔓拎著裝藥的網兜站在一旁等著。
“啊——快躲開——”
宋逾麵色陡然一變,街上不知從哪兒衝出頭瘋牛,瞅著李蔓身上的紅坎肩頂了過來。
人群紛亂,不少人嚇得閉上了眼。
宋逾一把拽斷韁繩,然後一抖韁繩和手中的牛鞭,纏住了牛的一條前腿和一條後腿,猛然往懷裏一帶。
“撲通”一聲,瘋牛在李蔓身後半米遠的地方,身子一歪,砸在了地上。
掙紮著、哞叫著,瘋狂的老牛拭圖甩掉腿上的繩子,站起來。
勁太大了,手中的韁繩和牛鞭阻不了多久。
“還不躲開!”宋逾朝李蔓喝道。
李蔓慘白著張臉,強製鎮定地往旁挪了數步,然後一轉身跑進了醫院,縮在門口,擔心地朝這邊望來!
“砰!”韁繩斷了。
李蔓止不住跟著眾人驚呼:“啊!”
宋逾右腿往後一支,拽著牛鞭堪堪穩住身形。
人群裏飛速衝來兩名軍裝男子,一人扯著麻繩的一頭,繞著半站起來的瘋牛,飛速轉了起來。
宋逾配合地拽著牛鞭揚高了手臂。
麻繩繞著瘋牛的四條腿,轉了一圈又一圈,眼見捆得暫時動不了了,宋逾鬆開牛鞭,衝進人群,借了根木棒過來,對準牛頸的某處地方,狠狠一砸,還在掙紮哞叫的瘋牛,撲通一聲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兩位軍人忙扯著麻繩打了個結,又找人借了根,將四條腿又捆綁了一遍。
李蔓跑過來,看著宋逾的雙臂,擔心道:“沒事吧?”
宋逾搖了下頭,轉身去還木棍。
李蔓亦步亦趨地跟著他道:“那麼大的勁,別拉傷了胳膊上的筋骨,咱還是找醫生看看吧?”
“不用。”將木棍還給對方,宋逾道了聲謝,回身看著李蔓責備道,“知道瘋牛的厲害,也不跑遠點!”
“我……”
“小同誌,”兩位軍人走了過來,年紀相對大點的那個笑著衝宋逾豎了豎大拇指,“好身手!好臂力!哪個部隊的?”
宋逾穿來半月了,早已融合了原主的記憶,自然知道他說的部隊是什麼意思。說實話,對現代軍隊的訓練方式和使用的武器,他挺好奇的。可惜,原主是黑五類,是可以教育好的子女,當不了兵:“我是雙鳳寨的下鄉知青,方才謝謝你們。”
“沒當兵?”年輕點的米宇航詫異道。
宋逾搖了搖頭,抬腕看了下表,時間不早了,爺爺他們這會兒到公安局該有一會兒了:“那個,我們還有事……”
話還沒有說完,身後便傳來一片喧鬧,“哪呢?哪呢?沒傷著人吧?”
找牛的人來了。
李蔓看著其中一位中年男子,驚喜道:“王叔叔!”
跟在鎮長、湖東隊長身後跑的王自明腳步一頓,尋聲看了過來:“小蔓!你怎麼在這兒?你、你臉上怎麼了?”
不隻是臉,身上的衣服也破了幾處,看著像是從哪兒滾下來摔的。
王自明朝前看了眼,見發瘋的老牛已被人捆綁在了地上,便抬腳朝這邊走了過來:“怎麼回事兒?沒傷著哪吧?”
米宇航跟軍長齊向榮這才注意到宋逾身邊的李蔓。
李蔓抬手摸了下臉,“呲”真疼:“王叔叔,對不起,我的工作、工作……”
“工作?哦,對了,通知書拿到了嗎?什麼時候去報道?”王自明關切道。
李蔓委屈得嘴一癟,紅了眼眶:“我媽說都沒說一聲,就找關係,把我的工作弄給她繼女了。”
王自明:“啥?”
宋逾不會勸人,掏了塊帕子給李蔓,簡略地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