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嫌疑犯人(2 / 3)

徐天成先開口問道:“知道為什麼把你帶到這來嗎?”

“不知道,我還正納悶呢。”鄭源故作坦然地答道。

“還是那個問題,7月26號下午1點到2點之間你在哪兒?在做什麼?”徐天成說。

“就為這個?我昨天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在外麵喝咖啡。”鄭源將手指搭在眉骨上,一副不耐煩的樣子,揚著聲音說,“我今天有非常重要的客戶要見,你們這不是瞎耽誤我工夫嗎?”

“你撒謊!我們已經核實過,你說的那家咖啡店那天根本沒營業!”方宇也提高音量,壓住鄭源的聲音說。

“什麼?我……”鄭源被嗆住,一時語塞,愣了會兒,便低下頭默不作聲了。

“怎麼了?說話啊!老實交代,那天你到底幹嗎去了?”徐天成逼視道。

此時鄭源腦子裏很亂,先前還暗自慶幸,正好早前約過一個客戶在經典咖啡店會麵,接受訊問時,便急中生智利用此編了個不在場證據。雖然有些牽強,但警察反駁不了,也就不能拿他怎樣。可怎麼也沒料到咖啡店偏偏在那天歇業。

要不,跟他們說實話?鄭源腦海裏閃過一個念頭,但隨即又堅決地否定了。不行,不能把王燕牽扯進來!如果自己和她的關係曝了光,那後果可是不堪設想的!不能說,一定不能說!反正現在還沒有人知道自己和她的關係,這一點他很有信心。

看他低著頭不說話,老徐準備施加點壓力,說:“我想你愛人李春麗一定很想知道你為什麼要找人殺她。”

“胡說,一派胡言!”鄭源激動地吼了一句,隨即眨了眨眼睛,又語氣軟軟地說,“對不起,我確實沒講實話。那天下午,我其實……”鄭源又停住話,表情顯得猶豫不決,好像在思考該怎麼說下去,末了,又好像突然下定了決心似的,說道,“那天下午我做的事情,屬於我的隱私,我敢保證和你們要查的案子無關。”

“我們現在調查的是一件謀殺案,你要做的是把真實情況說出來,由我們來界定其中的利害關係。”方宇也決定刺激他一下,說,“再說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的表現,你愛人知道了會作何感想?”

“好吧,那天下午我就是心裏覺得悶得慌,一個人在街上溜達了一會兒。你們要是覺得我做了犯法的事兒,那就拿出證據來,我現在請求見我的律師!”鄭源的語氣竟蠻橫起來,隨便找了個托詞,一副愛誰誰的姿態。

“行啊,你還狂上了,你以為你那點兒破事我們真的查不出來?”徐天成使勁拍了下桌子,弄出很大的聲響。

鄭源身子一縮,好像被驚著了,右手下意識地摸了摸左腕上的手表。

隔著專用的單向玻璃窗,程巍然站在隔壁觀察室裏,默默注視著這場審訊。戚寧不請自來地跟在他身邊。

目睹了鄭源剛剛的細微反應,戚寧臉上掠過一絲狡黠的笑容,情不自禁地道:“渣男,出軌了還這麼嘴硬!”

程巍然聽到聲音,轉了下頭,冷冷地瞪了她一眼。

戚寧並不退讓,迎著他的目光,挑釁地說:“咱們賭一下,我認為裏麵的渣男跟案子無關,他就是怕出軌的行徑被揭穿而已。如果我說對了,你得答應我接受心理輔導,怎麼樣?”

“錯了呢?”程巍然輕聲道。

“我從此在你眼前消失。”戚寧毫不退縮地說。

程巍然眼睛繼續盯向審訊室中,一副無所謂的姿態:“我要聽理由。”

“沒問題。”戚寧清了清嗓子,信心滿滿地說道,“鄭源一開始接受訊問,有個手指搭在眉骨上,眼睛向下瞄的動作,看似很不耐煩的樣子,其實從行為心理學的角度解讀,這是一個表現內心‘羞愧’的行為。緊接著他又用出乎意料的聲響,表達自己對傳喚的惱火和埋怨,同樣從心理學層麵解讀,當一個人內心處於恐懼不知所措時,便會轉而用憤怒的情緒來獲取安全感。鄭源對於他在案發時間行蹤的提問,第一反應是羞愧,接著才是恐懼,這與真正犯罪人的情緒反應正好是相反的。那麼他到底在隱瞞什麼呢?又是什麼事情會讓這個年近50歲的成功男人在一瞬間感到羞愧而又恐懼呢?

“我想,你作為男人不難想象,估計也就是跟女人有幹係的事情。當然,以他隨後表現出不懼怕咱們警方的姿態,可以排除與女性有關的違法勾當。那就基本上隻剩下一種可能性——他在和一個女人約會,並且他們之間的關係是‘極度’見不得光的。

“咱們可以稍微總結一下:鄭源前後接受過兩次訊問,當中的利害關係他已經很清楚了,而且徐哥和方宇把他愛人李春麗搬出來對他心理進行施壓,他仍然死活不說案發當時他到底幹嗎去了,甚至還擺出一副完全豁出去的架勢與咱們對抗,所以我用‘極度’這個詞來形容絕不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