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漆麵吞炭改音容(1 / 2)

他關上院大門,往屋裏一步步爬去。

他爬進屋內,脫下血衣,翻出各種消炎藥止血藥塗在後背上,花花嚇得哆哆嗦嗦不知所措。

他翻出刺刀插在炕爐裏燒了燒,一指牆上的鏡子,花花半天才明白,摘下來遞給張北。

他咬住火鏟把,把鏡子靠在窗台上,一手探著左後肩胛彈洞的位置,一手持刀,插進彈洞中試探。他咬著棍子瞪著眼睛大汗如雨,並幾度昏厥。

花花拍醒他,又將火鏟把橫進他的嘴裏,他的刀終於觸到金屬的彈頭,他閉起眼睛一剜,變形的彈頭啪啦一聲掉在地上,後背彈孔中血竄出一股,他隨即昏倒在炕頭上。

他被疼醒時,發現炕上各種藥瓶子都空了,花花滿臉滿身都是藥水和藥粉,舉著雙手站在炕下呆呆地看著他。

他摸摸後背彈洞,彈洞裏插著火鏟把,像插著一麵旗。他哎呦一聲又昏倒了。

睡夢中,張北看見自己拿著槍追著川島,川島閃身鑽進樹林。他朝樹林裏開槍,竟然打死的是王姨和聶赫留夫。這時樹林裏跑出老鐵,大聲地喊著他的名字,他正要過去,老鐵突然朝他開槍,他轉身就跑,老鐵追來,他泅水遊過渾河。羅先生、佟自清等分別向他包圍過來,他又逃,站在高坡上的川島吉直滿橋本犬正等哈哈大笑,他向山坡上開槍,卻打不著川島等人。忽然趙微瀾跑來,用槍對準他。他扔下槍正要解釋,趙微瀾摘下麵具,變成佟自清的模樣。他撿槍還擊,佟自清的臉炸開了,變幻成黒衫人的臉。

張北驚醒,窗外死一般寂靜。他艱難地從鋪下抽出狙擊槍,把槍管插進嘴裏……

這時,一個微弱的燈光向張北走來,如鬼似妖。張北定了好一會神,才看清楚是花花。

花花拿著油燈和一隻盒子走來,張北好奇,把槍管從嘴裏拽出。

花花來到張北身邊,把盒子放在張北肚子上,油燈照耀她的小臉,帶著欣慰和羞澀的微笑。

張北奇怪地打開盒子,是一隻螞蚱,張北以為已經凍死的螞蚱,這隻螞蚱經過花花的調養挺過了寒冬,深紅的大腿七彩的甲翅,顯得神采奕奕。

張北忽然想明白了什麼,一把摟過花花,把她的小臉貼在自己的肩上。

張北顫巍巍指著桌上的食物:“花花,我要吃飯!”

……

仗著身體底子好,調養個十天半月,張北的傷漸漸地好轉了。更重要的是心結解開了,心氣順暢了,腦子便豁然開朗。他找來朱大疤瘌,托他去盤下個鬧市路口的二層樓,開家麵館,請他做掌櫃,朱大疤瘌一聽說自己可以穿綢馬褂戴貂皮帽子使喚人,高興地一蹦三丈高,麻溜地出門尋地方去了。

這天,張北在自己住的屋裏鎖上門,對著鏡子將一個很厚的齒套塞進上唇裏,又在鬢角頭發裏撐上一隻很細的發卡。

朱大疤瘌穿著綾羅綢緞坐黃包車來到門前,興奮推門跑進來,見張北正在練習和麵的背影。

他關上院大門,往屋裏一步步爬去。

他爬進屋內,脫下血衣,翻出各種消炎藥止血藥塗在後背上,花花嚇得哆哆嗦嗦不知所措。

他翻出刺刀插在炕爐裏燒了燒,一指牆上的鏡子,花花半天才明白,摘下來遞給張北。

他咬住火鏟把,把鏡子靠在窗台上,一手探著左後肩胛彈洞的位置,一手持刀,插進彈洞中試探。他咬著棍子瞪著眼睛大汗如雨,並幾度昏厥。

花花拍醒他,又將火鏟把橫進他的嘴裏,他的刀終於觸到金屬的彈頭,他閉起眼睛一剜,變形的彈頭啪啦一聲掉在地上,後背彈孔中血竄出一股,他隨即昏倒在炕頭上。

他被疼醒時,發現炕上各種藥瓶子都空了,花花滿臉滿身都是藥水和藥粉,舉著雙手站在炕下呆呆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