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自清道：“學弟，咱們下車去迎一下。”
張北推開車門，與趙微瀾不足十米。
趙微瀾很詫異：“你……”
張北把槍機揣進懷裏，反方向跨過樹牆。
趙微瀾追上去：“等等我！”
張北頭也沒回大步消失在人流中。
……
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佟自清的密室裏，趙微瀾動作激烈地收拾行李，並摘下掛在牆上的自己照片。
佟自清拉住她的手：“瀾兒，你聽我解釋。”
趙微瀾用力甩開：“一個闌尾炎檢查竟讓你說成……算了。”
“畢竟咱們是領了證的合法夫妻啊。”
“我可以不要這個幌子！”
佟自清激憤地一把搶過趙微瀾摘下的照片，用力一猛讓趙微瀾身子一晃，相框的邊緣擦破了她的手臂。
佟自清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微瀾，哀大莫過於心死，隻有用這個方法激勵張北，他才能去昭和精鋼，那是日本在中國最大的鋼鐵廠，也是敵人生產化學炮彈的地方，防守嚴密可想而知，沒有義無反顧的精神誰敢去？”
“你這是讓張北去自殺！”
“為黨國的利益，為民族的利益，這個犧牲是值得的!而且我還製定了周密的計劃，他不一定會死。”
“我們的事兒為何逼他去？”
“隻要我們現身，不管是死的還是活的，很容易被人查清身份，中日兩國尚未正式宣戰啊。而螞蚱是名震天下的獨行俠，誰都知道，他去幹什麼隻代表他個人。”
“我們對昭和精鋼三車間的偵查並不充分，我們並沒有看到或聽說三車間有防化人員，這裏生產化學炮彈的鋼材不假，但不太可能會把化學材料以及炸藥運到鞍鋼去填充，我請求重新調查日軍化學武器生產流程的情報，尤其是搞清昭和精鋼三車間的詳情。”
佟自清從地上站起來：“昭和冶鋼所加上化學炮彈這就足夠了！在這裏製造一場爆炸，就會產生轟動效應！”
趙微瀾氣憤地：“你這是形式主義！”
“趙微瀾同誌，這裏我說的算，上峰也批準了我的計劃，想想主任拿著彈片的情景吧。”
“我也有權向主任反映真相。”
佟自清青筋暴跳：“夠了，如果是我去，你絕不會如此激烈地反對！”
趙微瀾一愣，低頭沉思一會，語調緩和道：“自清，你這麼說我很難過，我們一起經曆了太多，沒有你我怕也早不在人世了……但愛情不是用來報恩的，那屬於我唯一私人的領地，不會用來參與任何的交換，也不會因它改變我的事業。自清，你始終有個心結，似乎張北是我們的障礙，不，即使他死了，我仍然還是你的戰友。至於爆炸精鋼三車間的事兒，不管誰去我都會反對，因為這是盲動，除了能得到勳章，對日寇沒有實際的損傷。”
趙微瀾說完拎著背包走了出去，佟自清看向窗外，趙微瀾的身影走到大門口，他按響電鈴，翔子走進來。佟自清吩咐道：“告訴張北不要惹事兒，已經掌握川島的規律，很快就可以伏擊了。”翔子領命離去。佟自清起身把窗簾拉上坐在窗下，密室再度陷入黑暗。
佟自清道：“學弟，咱們下車去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