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天民歎口氣:“我早已料到,上海被日軍攻占後,我軍本來應該撤到南京前沿永固的國防線裏,據守碉堡群,日本人的坦克車都無可奈何。可是最高指揮部朝令夕改進退失據,唉,中國和日本比,不但武器差了好幾代,意誌力差得更多,中國沒救了。”
佟自清瞟了他一眼,鄭天民自知言失垂下頭不說話。
佟自清站起來長歎一聲:“大格局必然左右小格局,再告訴你一個壞消息,我調回總部的事泡湯了。”
鄭天民怨恨地看了他一眼,帶著挖苦的口氣說:“不會是主任要保護有生力量吧。現在東北反倒比南邊更安全。”
“天民,我知道我回不去總部,自然影響你在奉天接任站長,但說實話我確實想離開這個鬼地方。”
“我當不當站長無所謂,但你這麼年輕,要想高升就得在中樞機關行走。”
佟自清不動聲色反擊道:“炸毀昭和冶鋼所二號鋼爐後,那個時候機會最好,可是無端出了個趙微瀾冤案……奉天站全體同誌的進步被壓下來了。”
鄭天民低頭不接茬。
佟自清從兜裏掏出一個煙盒大小的東西放在茶幾上,推到鄭天民眼前:“天民呐,工作還得做,對黨國的信心更得有。總部這段時間讓我們在奉天放火,最大限度毀壞日軍的戰略物資,兵工廠飛機廠火車站大型倉庫,所有能想到的,有大宗物資的地方都要放火。”
鄭天民看了一眼推過來的小盒子:“這是啥東西?”
佟自清:“跟共產黨學來的,共產黨一直在旅順大連哈爾濱等地放火,就是用的這個東西,這叫延時點火裝置。裏邊有種化學物質再配上另一種東西,就能定時,讓它幾點燒它就幾點燒。共產黨放了那麼多火但現在還沒破案,就是因為它,這個小家夥一般定時到下班或者第二天才開始燃燒,而且也能完全燃盡毫無痕跡。”
鄭天民拿起來擺弄著:“聽起來蠻先進的。”
佟自清:“既安全又有成績,這事就交給你們行動組吧。”
鄭天民像被火燒了一樣扔下小盒子:“站長,我們幾次行動都是行動組打前鋒,損失慘重,現在人丁不整新招募來的又沒有係統訓練,恐怕不適合做這件事。”
佟自清滿臉不悅:“天民,你不幹讓誰幹?”
鄭天民霍然站起,“愛誰幹誰幹!”說完轉身摔門離去,將臉色鐵青的佟站長留在身後。
……
半夜,張北正在八卦街宅子裏睡著,突然一陣鞭炮和呐喊聲將他驚起,窗外昏黑一片,隱約聽到傳來的口號聲:
“祝賀我軍攻占支那首都南京!”
“天皇陛下萬歲!”
“日照大神庇佑滿洲!”
張北一骨碌爬起,打開窗子聽了聽,外麵歡呼聲鞭炮聲更加嘈雜。
他打開炕櫃上的收音機,隻聽傳來激越的捷報,“我大日本皇軍華中方麵軍在鬆井石根司令官指揮下,攻陷支那首都南京!殲敵十萬……穀壽夫司令官率領的第十軍輕裝疾行,攻克由支那軍重兵防守的南京城……”
鄭天民歎口氣:“我早已料到,上海被日軍攻占後,我軍本來應該撤到南京前沿永固的國防線裏,據守碉堡群,日本人的坦克車都無可奈何。可是最高指揮部朝令夕改進退失據,唉,中國和日本比,不但武器差了好幾代,意誌力差得更多,中國沒救了。”
佟自清瞟了他一眼,鄭天民自知言失垂下頭不說話。
佟自清站起來長歎一聲:“大格局必然左右小格局,再告訴你一個壞消息,我調回總部的事泡湯了。”
鄭天民怨恨地看了他一眼,帶著挖苦的口氣說:“不會是主任要保護有生力量吧。現在東北反倒比南邊更安全。”
“天民,我知道我回不去總部,自然影響你在奉天接任站長,但說實話我確實想離開這個鬼地方。”
“我當不當站長無所謂,但你這麼年輕,要想高升就得在中樞機關行走。”
佟自清不動聲色反擊道:“炸毀昭和冶鋼所二號鋼爐後,那個時候機會最好,可是無端出了個趙微瀾冤案……奉天站全體同誌的進步被壓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