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員：“趙政委，這就是張北和老楊犧牲的地方！”
趙微瀾悲戚地點點頭。
花花像聽懂一樣，不甘心地又跑遠去尋找。
隊長：“鬼子來打掃過幾次戰場了，即使螞蚱大俠當時沒死，現在也……”
趙微瀾搖搖頭，跟著花花往遠處的大樹跑去。
……
天氣漸暖，高高的雪蓋融化了一半，更多屍體和槍支彈藥露出來。
張北用刺刀和槍托刨著雪，頹然坐在地上：“我的槍……”
張北將屍體一個個拖到坑地掩埋，然後用幾把槍的零件拚裝成了一支能用的三八槍。
張北一槍擊中一隻從棧道下來啃鹽土的盤羊，將羊拖了回來，放在積雪始終不化的背陰處。
張北在林地中豎起十幾個很多從低到高的梅花樁，每個樁子相距一米五到兩米，張北用單腿從一個樁子向另一個樁子跳去，跳到較高的樁子時掉了下來。
張北休息一會，繼續練跳樁。
幾個白影從岩壁上下來，張北提槍走去，瞄準其中一頭肥大的盤羊。
這時另一隻羊走過來，兩隻羊耳鬢廝磨哞哞叫著，並召喚一隻小羊，小羊一步步從棧道走下來，三隻羊一起啃食著鹽土。
張北放下槍，小心的蹲在地上感傷地閉上眼睛。
直到三隻羊登上了天坑頂端，張北才站起來提槍低頭走回樹林，並冒雨在梅花樁上跳著，跳到最高的木樁時，他又掉了下來。
張北坐在地上，用嘴接著雨水，雙眼中不知是淚水還是雨水。
一隻黑熊沿著峭壁的裂縫向天坑下爬來，張北仔細地看著黑熊爬下的每個步伐。
黑熊爬到一半看見張北，憤怒嚎叫幾聲，又轉身向上逃去。
張北有些羨慕地看著黑熊逃走。
他跑回樹洞收拾好行裝來到峭壁棧道下，用單腳蹦的方式向上攀登，到了幾十米處，兩處落腳點相距很遠，他咬咬牙奮力一躍，一腳踩空跌落下來。
在跌落過程中，他用手和左腳盡力的搭住岩壁突出物，減緩了跌落的速度，但摔到地麵時還是昏厥過去。
大雪飄落下來，張北穿著羊皮衣熊皮褲，將梅花樁的距離放得更遠，在一次次失敗中依然堅持著訓練。
又是一年春天，陽光暖暖的照在石壁上，峭壁上的積雪和冰瘤都已消融。
穿著獸皮的張北背著三八步槍和肉幹來到峭壁下。
張北對著棧道通向的天空大喊一聲：“趙微瀾！川島！我一定要出去！”
他將右腿的大腿和小腿用熊皮帶緊緊捆在一起，盡力不使它成為累贅，然後用左腿蹦上棧道的落腳點……
張北蹦到去年秋天跌落的地方。他猶豫片刻，將身上的步槍和肉幹等物品解開扔下峭壁，他吸了一口氣，單腿奮力一躍，踩上了對麵的石階，石階在震動下嘩嘩的掉了一些碎碴，張北身體一晃，用右腿膝蓋勾住一塊突出的石縫，他站住了。
張北又費了一番周折和驚險，終於躍上了高高的天坑邊緣。
張北看著天坑下，自己待了一年半的坑底在雲霧中縹緲模糊。
他又看看周圍的群山和遠處幾隻警惕的盤羊，跪了下去，深深地朝大山磕了一個頭。
隊員：“趙政委，這就是張北和老楊犧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