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信仰！
羅森忽然明白這個宗教獨特在何處了，因為尊崇的是人道，所以從某方麵講，人道就是至高無上的存在，就連儒家的創始者都是為了普羅大眾服務的！其他任何宗教，頭頂必然有一個“主”，而儒教沒有。
一開始儒教的高階力量是不及其他宗教的，但隨著人類文明的逐漸發展，這個人道實力的上限不斷拔高，到如今的地步，羅森相信，儒教的底蘊絕對不弱於三大教廷，而儒教不需要教徒奉獻信仰，它的直接來自於人類發展中凝結的文明結晶。
這浩然之氣雖然沒有主人，卻勝過有主人，因為他的服務對象就是心存浩然正氣的芸芸眾生。
孔廟的這麼一大坨純粹而無主的信仰沒有人敢來收取就是因為這一點，這種信仰完全不怕被其他神人佛竊取，他裏麵的印記就是人道。
能夠收取信仰的都是神道，而越是吸收浩然正氣之力，就越會將人道在心中的地位提高，變相的被度化到人道側，漸漸會轉化為人道護法神一類的存在。
這幾千年積累的浩然正氣無法被不懷好意的宗教利用，卻能夠被區區普通人使用，其條件便是心存浩然正義的人類，不論是誰，便是一條狗心存了人道浩然，它就有運用浩然正氣的資格。
說道這裏，羅森就很放心，因為這孔廟裏，連一條心存浩然正義的狗都沒有，除了需要顧忌其中的先聖顯靈和頭頂浩然正氣之外，他甚至不需要擔心有人能發現他。
他剛到這裏，感受到宛如山海的信仰之力，擔心的便是有類似神眷者的存在，會對他的行動造成非常大的阻礙，甚至這種存在多一些的話，他還會有生命危險。
但現在，既然先聖早已沉睡，裏麵一個能打的都沒有，那豈不是說他可以為所欲為？
不過還是不要待太長時間，淨化完願力就離開，這麼多的信仰之力都凝聚成了巨大的功德雲了，一旦落下，就算是他恢複到十級來了也扛不住！砸也能把他砸死了。這要萬一被度化了，莫不是會變成另一個獬豸？人道護法神獸！我呸！
潛入到大殿的房梁上，羅森將石英從小馬甲裏掏出來，比劃了一下距離，覺得有點危險，因為這個距離太近了，他怕等以下會受強烈的信仰衝擊。
羅森竄出大殿，跑到院落裏的照壁上麵，爪一抬，黃玉般的佛頭衝向了大殿裏的聖人像。
靈視中，大殿裏的聖人像頭頂垂下一縷縷功德冠冕，佛頭甚至沒有完全進入大殿，一縷縷白色的浩然正氣在靈視中綻放，那佛頭裏麵殘存的願力還未來得及發作，便被天空中垂下的雲氣絞殺一空。
失去願力的石英返回了本來模樣，棱形的黃色水晶粲然奪目，內中流淌著的能量好像星河一樣流轉，看的羅森喜不自勝：賺了！大賺特賺！他迫不及待了的衝上去。
羅森的雙眼迸射出兩道金光，熾熱的陽炎炮將石英外包裹著的浩然正氣衝擊的震顫，懸浮在大殿中的石英受到影響失去力量支撐，開始向下掉落，被他搶到一閃而過。
“該走了！”
泥人還有三分火性，那浩然正氣就算沒有真正意義上的主人，可一旦遇到不能理解或應付的事物，必定會借鑒曆史長河中的先聖映像，到時候先聖出來了，瞅誰誰倒黴。
羅森甚至不敢使用陰影跳躍，他擔心這種帶著負麵力量的能量一出現就會被功德華蓋絞殺。而且還會刺激浩然正氣爆發。
在他堪堪跑出孔廟之後，由浩然之氣凝結成的功德雲轟然降落，籠罩在孔廟中，悅耳的古琴和編鍾仿佛在耳邊繚繞，一個清朗的男聲開始誦讀經典。
“瑪德，還真有先聖出來了？！”
羅森渾身黑毛發炸，一路化作黑色的閃電竄出曲阜，即便跑出市郊都不敢使用能力。
他站在足夠遠的地方回頭看向孔廟，羅森隱約見看見一名老僧在一個年輕士子的朗誦下，從蒲團上站起，褪下袈裟換上漢服，頭頂黑色華發生出，慢慢走向一本書籍。
“之前石英中的禿頭不會沒死幹淨吧？”
羅森心有餘悸的將石英放在地上，此時的能量石英清澈的讓人著迷，內中的精神力量被洗刷一空之後，原本的各種屬性能量失去了束縛，不再固化，石英中好像蘊含著一個初開的世界，光明黑暗，火水土風，次元交割，在彼此糾纏中又清晰可辨。
這裏麵的確沒有精神能量了，老禿頭就算沒死幹淨也被度化成了經學博士了，羅森喜不自勝的點點頭，把石英放在包裏，重新跑向火車站。
~
泉城曆城區的一戶別墅中，普賢大師麵前放著三個蒲團，上麵盤坐著三個更老態的高僧，最年長的那個須發盡白，兩縷白眉垂落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