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氣樂堂心裏一激靈,差點兒叫出聲來。
與其說他覺得“不對勁”,不如說“不應該”更準確一些。
“怎麼會這樣……”氣樂堂醫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胯下,可是,那地方就像睡著了似的,沒有一點兒動靜。
“怎麼回事?”他一把抓住自己的物件輕輕晃了晃,還是沒有什麼反應。
“喂……”可以的話,他真想下床去照照鏡子,看看兩腿間的那家夥到底在幹什麼。
可是,此時殿村夫人正赤身裸體地躺在自己旁邊呢。如果不考慮夫人的心情,隻顧查看自己的狀況,肯定會被她察覺自己的窘態的。
此時自己隻能鎮定自若,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氣樂堂重新貼近殿村夫人的身體,輕輕摟住她的上身,緊緊擁抱了片刻便緩慢地撫摸起殿村夫人的後背來,從上到下,再從下到上地來回撫摸著。表麵上看,他是在靜靜地愛撫殿村夫人,實際上他滿腦子想的都是自己下體的異常狀況。
難道說不舉就是這樣到訪的嗎?
此事肯定會在某一天,毫無預兆地突然降臨,等自己意識到的時候,已無法改變了。
而且,在此事發生之前和之後,身體都不會有其他變化。
實際上當不舉發生時,人並不會出現發燒、身體麻木或失去知覺等狀況,唯有最最關鍵的那個東西,事不關己似的老老實實地躺著。
當然,以前那地方也常常不給力或者打蔫過,可像今天這麼毫無反應,這麼冷漠淡定,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此時此刻,那地方仿佛不屬於他似的悄無聲息。
說不定這會兒殿村夫人正納悶呢,心說:“他今天怎麼一直抱著自己沒完沒了地愛撫,卻遲遲不進入下一個步驟?”
老是這樣磨磨蹭蹭的,她覺得奇怪也很正常。
但是他希望殿村夫人能夠再忍耐一下,再給他四五分鍾的時間,那家夥就會像往常那樣蘇醒過來的。氣樂堂相信這一點,繼續緩慢地來回摩挲著她的後背。
殿村夫人的皮膚柔滑如緞,和以往沒有什麼不同。
可是,自己怎麼會這樣呢?以往這時候那家夥早就衝進去了。
近來,氣樂堂都是以稍稍側臥的姿勢進入殿村夫人身體的。
不消說,此時殿村夫人的下體已然由於他漫長的愛撫而充分濕潤了。
遺憾的是,沒有東西進入那裏。
“怎麼搞的?”氣樂堂嘟噥著,再次摸了摸自己的家夥。
由於右手在撫摸殿村夫人的後背,他便用左手摸了摸那個要緊的部位,它還是老樣子,軟塌塌的。
“可能是不行了……”氣樂堂不由得緊鎖眉頭,在心裏念叨著。
這種事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了嗎?
其實,他也知道早晚會有這麼一天的。
可恨的是,幹嗎非要趕在這個時候來?
就在自己摟著殿村夫人,不停地愛撫她的緊要關頭,那家夥要是撂挑子的話,那可就……
“喂……”氣樂堂再一次摸了摸自己的下體。沒錯,它真真切切是自己身體的一個部分。
怎麼會有這種事?
不,他想問的是,真有這種事嗎?
自己身邊躺著一個女人,然而自己的關鍵部位卻縮了回去,無動於衷。
這就叫“性無能”吧?
男人上了年紀,這事兒早晚都會找上門的。原來,會降臨到所有男人身上的不舉就是這樣的啊。
那麼,跟別人比起來,自己出現這種情況是算早還是晚呢?
其他男人,比如同時進公司的那些同事是什麼情況呢?
沒有聽人談論過這方麵的事,大家都“與己無關”似的緘口不言。
這是為什麼呢?
大概他們認為這種事沒必要去跟別人說吧。
這又不是什麼值得向別人炫耀或者吹噓的光彩事,所以,大家都佯裝不知地不去談論吧。
可是,這難道不是一件天大的事嗎?因為這是男人從此就不能再扮演男人角色的大事情啊。
可不是嗎?眼下,氣樂堂雖然能夠擁抱女人,但接下來要想發生性行為的話怕是沒指望了。
問題是,殿村夫人正眼巴巴地等著他奮勇向前呢。
她是為了和自己發生性行為才上這張床的。可是,自己現在無法滿足她。
不僅是今天不行,明天、後天,也同樣不可能了吧?
等一等,沒準明天還會恢複的……這可說不好。
不過,回想起來,這個家夥還從來沒有這樣耍過賴呢。
當然,有時候,他也會感覺有些疲勞或沒什麼精神。
但是,隻要和女人一上床,赤裸裸地摟抱在一起的時候,下體自然而然就挺起來了。
何況對方是已經交往了兩年的殿村夫人。
在她麵前,自己既不會過度緊張,也不會提不起興致。
和她做愛,總是令自己感覺十分默契和放鬆。
再說,出門之前,他還服用了偉哥。
盡管如此,今天晚上,那個家夥非但不勃起,竟然還事不關己似的躺著睡大覺。
這種情況,可能就是那個了吧。
說實話,氣樂堂不想使用“性無能”這個詞。
不知為什麼,他很害怕使用這個詞,總覺得隻要一說出這個詞,那家夥的衰退便會成為定論似的。
“不過,也差不多到時候了吧……”氣樂堂想到了自己的年齡,“七十三歲半……”這點不用多想也知道。
“男人在這個年齡出現性衰退,算是早的還是晚的呢?估計不算早的,應該屬於晚的吧。”氣樂堂自言自語道,點了點頭。
氣樂堂,雖然給自己起了這麼一個古裏古怪的名字,但他的原名其實叫國分隆一郎,是名整形外科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