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一直安靜的少年聞言,溫和地笑著說了句:“彥先生這故事聽上去有些老套。”
彥正碼神色尷尬。
他也覺得這很狗血,但現在這種在都市劇裏經常看到的情節,在他身上已經成為了事實。
少年已經笑著問:“所以,彥先生是希望我們能為你報仇?”
彥正碼點點頭後又搖搖頭,眉頭皺了許久才緩緩道:“我還有個女兒,我們本來是打算等她大學畢業後就將公司交給她,至於我大哥……”
司徒夭夭見他忽然沉默,便笑著問:“你是想讓他給你償命嗎?”
彥正碼反問:“可以嗎?”
司徒夭夭:“不可以。”
彥正碼:“……”
不可以那你問個球球?!
許是看出了彥正碼的心思,司徒夭夭又不緊不慢地跟了一句:“我們與相關部門達成過協議,若非必要時刻。不能輕易殺人。”
彥正碼沒去理會她話裏那句‘相關部門’是什麼部門,隻在司徒夭夭話音落下後就沉默了一陣,之後才說道:“那就折磨他一段時間吧。”
司徒夭夭不由疑惑,“可是,按照一般套路來走的話,有了我們這樣的外掛出手,你的要求應該是要把你大哥往死裏整,整到不死不休才對啊。”
彥正碼頓時氣結:“你不是說不能殺人嗎?”
司徒夭夭卻掰著手指頭數了起來:“可以有意外嘛,比如車禍啊,心髒病突發啊,失足摔死啊,企業破產啊,精丨盡人亡啊……”
彥正碼:“……”
“不用了。”
他歎了口氣,說道:“我妻子如今已經成了植物人,我女兒還在上高中,需要人照顧……”
人死了,並不代表一切就終結了。
心裏牽掛會一直延續下去,沒有走到終點的愛與責任,或者是愧疚和憎恨同樣會存在。
司徒夭夭靜了一瞬,而後點點頭:“我明白了。”
說著她就把筆記本拿到麵前來繼續敲敲打打,然後確認道:“你的目的大致有兩個,一是讓你大哥將手裏的公司股權轉交到你女兒名下,二則是懲罰你大哥,對嗎?”
彥正碼點點頭,然後有些不確定地問:“你們真的能幫我做到?”
“對。”
彥正碼還有些懷疑,“萬一做不到呢?”
“那你就虧慘了。”
司徒夭夭拉下眼鏡看了一眼對麵的虛影,搖頭歎息道:“嘖,真可憐。”
彥正碼:“……”
司徒夭夭敲下回車鍵,再次把筆記本推到一旁,轉而從桌下暗櫃裏拿出了一張紙和一盒朱砂,遞給彥正碼:“這是你與我們的交易契約,請看一下,看完了畫押。”
彥正碼:“……”
畫押是個什麼東西?
他拿過那張本不能被他拿起來的紙,在滿腦子的疑惑之下閱讀起了源自世界的惡意……哦不,是一句話版の霸王條款:不管乙方的要求甲方有無完成,乙方都將付出其僅有的一切。
彥正碼:“……”
“你們這什麼契約?”
彥正碼一下子跳了起來,卻發現地心引力對他沒用,這一跳直接飛出了老高,他連忙落回來,一把將手裏的紙張拍在司徒夭夭麵前的桌上:“請問‘僅有的一切’是指什麼?”
司徒夭夭平靜地笑:“就是有來無回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