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雪琪第一次在我的麵前表情顯得那麼無辜,隱然還有點楚楚可憐狀,居然看得老子心裏一軟。可那是20萬的東西啊,想想都頭大,我隻能苦逼說:“盧老師,那玉也是我借的啊,今天要還給人家的。這要是沒了,我可賠不起啊!現在怎麼辦?”
盧雪琪變得倒快,臉色又冷了,丟下包,在沙發上坐下來。她身著紫色緊身短裙,線條確實迷人,雪白修長的二郎腿一蹺,就是舍不得開個叉什麼的,斥道:“別在那裏跟嚎喪一樣了,多少錢?我賠!”
“二……二十萬。”我心頭還有點激動,語言稍不利索。盧雪琪一看就是有錢的女人,她既然要賠,那我也就解脫了。
“什麼?這麼貴?”盧雪琪一聽就像屁#股上著了火似的,從沙發上跳了起來,飽#滿雪山都在抖,俏臉生霜,厲聲道:“張野花,你也太無恥了吧?就那麼一塊玉,比我戴這個好得了多少,你就要20萬?窮瘋了吧?訛我呢?”
“盧老師,我訛你幹啥呀?這玉是趙越正借我的,價錢也是他親口說的。他爺爺親手給他刻的護身玉,在他心裏恐怕價值還不止20萬呢!不信的話,你問他爸去。”
“什麼?趙越正送你的?”盧雪琪聽得杏眼一瞪,身子有一僵的感覺,繼續冷道:“你讓我問他爸?他爸昨天下午過世了,家裏正辦喪事呢,我能去問死人嗎?”
“啊?!怎麼可能?”我又是一驚。想想趙永剛那健壯的體格,怎麼可能突然說死就死呢?
“有什麼不可能?昨天下午趙越正哭著跟我打了電話,然後就回家了。”
我點了點頭,哦了一聲,心頭有點沉重,但還是問道:“趙叔怎麼死的?”
“你問我,我問誰去?”盧雪琪沒好氣地斥了我,然後還是神情有些傷戚,搖頭歎道:“唉,趙師傅還是個很不錯的人,正當年就沒了,也怪可惜的。”
我聽得心裏忍不住冷笑了,盧冷豔,你是看人家送你禮了吧?趙永剛要是不死,還不知道以後會送你多少呢!
不過,我還是點了點頭,說:“嗯,是挺可惜的。盧老師,趙叔什麼時候下葬?你要去奔喪麼?我想去。趙越正家住哪裏?”
不管怎麼樣,趙越正是個不錯的朋友。他家的情況我還是了解一些,爺爺不在了,父親也不在了,又是四十年前的外來戶,家裏住在城郊自家的別墅莊園裏,雖有保姆什麼的,但他到底還是孤獨了。這種喪父之事,我作為朋友,不管現在處境多麼危險,也應該去的。咱是鄉下來的,但懂人情理數的。
盧雪琪認真看了我一眼,說:“聽說是明天發喪。我這兩天事情多,沒空去,也不知道他家住哪兒。你和趙越正是室友,打他電話問不就行了?”
“我……沒他電話。”
盧雪琪居然有些怨氣地瞪了我一眼,拿起手機,翻了翻,找到了趙越正的電話,說給我聽。號碼很好記,我很快就記了下來。
之後,盧雪琪回到正題上來,說:“張野花,你去奔喪的時候,好好問一下那塊玉的價錢吧,回頭我賠給趙越正。”
這女人,還不相信我的話呢,生怕多賠一分錢。我心頭鄙夷,但還是點了點頭,沒說什麼,轉身便走。宿舍裏是有電話的,我過去給趙越正打個電話先。
我轉身不經意還抬頭看了看,那邊教學樓裏,我們班教室外麵那一群同學不知什麼時候不見了。他們很乖的樣子,都好像進教室了。
可盧雪琪又叫住了我:“哎,你等一下!”
我回過頭:“盧老師,什麼事?”
盧雪琪沒說話,從包裏掏出一大疊紅票子,數了20張出來,又去抽屜裏取了個白信封裝上,膠水粘好,在信封上寫了字,才過來交給我:“拿著,給趙越正吧,我的一點心意。”
我對盧雪琪沒有什麼印象改觀,隻當是趙永剛收到回頭錢而已。點頭接過信封,放進大包裏,我回身便朝那邊走去。
可剛一邁步,視線前掃,便看到那邊樓梯口上來兩個人,朝我走過來。
頓時,我心裏發毛,感覺又有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