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是怎麼好意思這麼說我的,波波。評價別人時麻煩先看看自己啊你個混蛋。
——阿特拉斯
切割工整的漢白玉堆砌而成的圓形擂台懸浮在空中,八條黑色的鎖鏈一端連接著擂台的邊緣,另一端仿佛沒有盡頭般一直延伸到無垠虛空。擂台的上空豎立著一柄長劍的虛影,僅僅是看著它就會驅散內心的陰暗與邪惡,隻留下最為純粹的正義。
擂台的一端站立著震驚失神,臉上布滿迷茫困惑的黑,另一端是勉強扶著膝蓋彎腰站立的基德,而金則在擂台外一座高樓的頂端端坐著,神情專注,像是在準備圍觀一場精彩的格鬥比賽。
“不會的,不會的……以正義為信仰的人怎麼會……”黑喃喃道,仍舊不相信那位大人會背離自己的信仰,不相信那位被尊為“七海之柱”之一的大人會為了帝國內部的利益糾紛離開至關重要的七海結界,幫助內侍奪取利奧波德律法之書。
可是如今腳下的擂台該如何解釋,自己身處的這片怪異空間又該如何解釋——如果他到現在還不明白自己被“正義之劍”的聖器空間隔絕的話,他這副隊長也不用當了。
“正義?不會吧?我們的副隊長大人該不會這麼大的人了還這麼天真吧?能請您告訴我什麼才是真正的正義嗎?”
基德表情扭曲大笑出聲,眼淚都要笑出來,對著黑肆意嘲諷著,皮膚表麵浮現深紫的紋路散發著淡淡的熒光,隱隱和擂台上空的正義之劍投影產生了某種呼應,一道乳白色的光芒從投影中緩緩降落連接到基德身上,基德身上慘烈的傷勢在那光芒的照射下緩慢而又堅定地愈合著,蒼白麵色漸漸紅潤,逐漸脫離了危險。
無視了基德刺耳的話語和他身上發生的異狀,黑身上的氣場發生了詭異的變化,迷茫困惑的表情緩緩散去,神情奇異,像是變成了另一個人:“不能堅守正義的人怎麼會得到正義之劍的認可?”
基德眯了眯眼睛,本能的感覺到不妙,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絕不能讓黑再這樣繼續下去。想起之前內侍一整支小隊狙擊黑結果全被反殺而黑屁事都沒有的結果,基德的臉上浮現一抹陰霾。
他揮了揮手,切斷了和正義之劍投影之間的投影,“驚悸”魔痕再一次散發紫色的熒光,正義之劍投影微微一顫,一道白色鎖鏈激射而出,瞬息之間將黑捆了個結實,又在須臾之間消散不見,看起來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黑皺了皺眉頭,從剛剛那種奇異的意境之中脫離出來,活動了一下四肢,沒有感受到束縛之感。就在他以為基德在故弄玄虛時,他突然麵色微變,抬頭看著正義之劍的投影,表情驚疑不定。
“哈哈哈哈,你不是想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正義嗎?這就是正義啊!讓交戰的雙方在交戰前處於同一水平,這隻不過是正義之劍最為基礎的用法罷了。”離開正義之劍的滋養,基德的麵色重新變得蒼白,表情卻越發張揚:
“而且,與其強化自己,我覺得不如削弱你來得更有意思。怎麼樣,是不是感受到力量正在不斷流逝?哈哈哈哈,好好品味吧!”
“你這個瘋子!”
黑一身力量被虛幻的鎖鏈抽離著,氣息不斷衰弱。正義之劍規則作用下又無法做出有效的反抗,一時間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境中。他能想象得到哪怕自己拖著重傷之身打敗基德後麵臨的會是什麼。以金給他的詭異感覺,他認為即便自己全盛狀態都不一定能拿下他,更何況到時候重傷瀕死的自己?
難道真的要交代在這兒了?
黑心思急轉間難免感到有點苦澀,自己死了也就算了,要是利奧波德律法之書落到內侍手裏,雙方勢力的差距將進一步拉大,龍組謀劃已久的計劃就要落空了。長久來看,甚至帝國就此衰弱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正想著費勁波折保護下來的利奧波德律法之書,黑的胸口突然閃爍著幽暗的黑光。說是黑光也不對,準確來說應該是一抹深沉的幽暗使得對比之下周遭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光彩奪目。